第4章

4.

我把通知書藏好，

帶著瑤瑤回家，用豬油煎了五六個荷包蛋。

瑤瑤從沒吃過這樣的好東西，一口氣吃了三個。

看著瑤瑤狼吞虎咽的模樣，我的心都擰巴在一起。

陸軍聞到味道，賤兮兮的走進來。

“媳婦兒，給我吃一個唄。”

被我瞪了一眼，就不敢說話了。

他就是這樣窩囊的一個人。

不敢反駁自己媽媽，也不敢反駁我。

“陸軍，你到底是怎樣想的，竟然要我給大伯哥生孩子。”

“你這樣咱倆就別過了，現在不是施行那什麼離婚嗎？”

“我要和你離婚。”

陸軍一聽，臉都懵了。

“你要和我離婚？”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滿臉不可思議。

“你要和我離婚，你瘋了吧。”

“別人知道還不得笑話死我。”

我冷笑一聲：“離婚怕笑，讓我給大哥生孩子就不怕別人笑了？”

“我這就去打報告，這個婚我離定了。”

這個時候，陸勇搓著手進來。

滿臉陰狠：

“一個婆娘都教育不好，還能成什麼大事？”

“薅住她的頭發，把她拽到後麵草房子裏，門一鎖，不是想幹啥就幹啥？”

“你在這多廢什麼話？”

我抱著膀子，看著心裏蔫壞的大伯哥。

“我剛在村裏鬧一出，你現在把我關起來，你覺得隊裏不管？”

大伯哥斜靠在門框上，表情猙獰：

“小表子，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想離婚？可以，這個丫頭你不能帶走，她是我們陸家的人。”

陸瑤瑤一聽，趕緊躲到我身後。

她向來最怕這個大伯，有事沒事就打她。

“你別說去村裏，就是去城裏我也不怕。”

“她是我們陸家的人，你帶不走。”

“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走之後，我就天天虐待你閨女。”

他調侃的看著瑤瑤：

“死丫頭，昨天你天賜哥是不是把你摁到茅坑裏了？”

瑤瑤立刻白了臉，嚇得渾身都哆嗦。

大伯哥三個兒子，智商底下卻有暴力傾向。

他們不敢打大人，我女兒就是最好的施暴對象。

每次我下地掙工分的時候，

我女兒就是他們兄弟三個最好的玩具。

瑤瑤經常滿身傷痕，渾身汙漬。

婆婆看到兄弟三人施暴，從不製止，甚至拍手叫好：

“我大孫打的就是好，力氣真大。”

老公陸軍雖然不舍得，但是卻不敢忤逆大伯哥和婆婆。

隻能在旁邊唯唯諾諾的說：

“天賜，別這麼用力，瑤瑤是個女孩。”

每當這時，大伯哥總會挑挑眉，開始出餿主意。

“既然這樣，你們聽叔叔的別打了。”

“把她扔進糞坑，洗洗澡。”

我無數次把她從糞坑，泥坑，甚至河裏撈上來。

後來，我下地也帶上她，瑤瑤又上了學。

這樣的情況才好一些。

可昨天，這群畜生趁我不注意，又欺負瑤瑤？

憤恨的情緒幾乎快要淹沒我，

我死死攥著拳頭，後槽牙咬的嘎嘣作響。

大伯哥卻看好戲一般：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想離婚可以。”

“婚姻自由，但是孩子你帶不走。”

“我敢和你保證，你走之後，這孩子沒什麼好下場。”

他猥瑣的衝我走過來：“你要是聽話給我生個兒子，我就讓這個小丫頭繼續上學。”

“否則，她就是賣錢給我兒子娶媳婦的料。”

啪，我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畜生，你死了一定下地獄。”

大伯哥卻被我打的眉目興奮：

“我就喜歡你這個潑辣樣，你進家門第一天我就想弄你。”

“跟了我有什麼不好，我給你買的確良襯衫穿。”

哐，我一腳踹向陸勇下麵。

“不想跟我離婚？行啊！”

“那就別離了。”

“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行吧？”

我隨手拿起過年采用的殺豬刀，

緊咬後槽牙，朝蜷縮在地上的大伯哥走去...

大伯哥疼的渾身蜷縮在一起，

像一隻煮熟的蝦米。

卻看到我拿著殺豬刀，煞神一樣衝過來的時候，

屎殼郎一樣，滾到了一邊。

陸軍上來想拉我：“媳婦兒，你幹什麼？”

陸軍臟手碰到我的那一刻，

前世今生所有的回憶瘋狂往腦海裏湧。

恨意像一頭野獸，幾乎要把我吞噬。

我緊攥殺豬刀，想都沒想，

用盡渾身力量，一刀朝他麵門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