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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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淵眉頭一皺，他用鞋尖抬起我的下巴，對上我空洞幹澀的雙眼，鄙夷地說：“你的眼淚可真珍貴，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妹妹，可你演了這麼久，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過。”

他的鞋尖就抵在我的咽喉處，鼻腔中的氧氣越發稀薄，我的臉憋得通紅，可我不敢動，生怕一動又惹沈寒淵生氣。

他不知道的是，人魚淚一生隻流兩次。

一次出生，一次身死。

所以哪怕我再怎麼心痛，都不可能流出眼淚。

沈寒淵蹙眉，居高臨下地盯了我許久，最終冷笑一聲，無趣地將我甩開。

“八百萬第三......”

“等一下。”

沈寒淵冷冷出聲，我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死寂冰冷的心漸漸回暖跳躍。

可下一秒，沈寒淵的話就將我的心徹底打入穀底。

“我一直好奇人魚的腿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把這條人魚的尾巴剝了，我想看看她的皮下麵到底長什麼樣子。”

啤酒肚男立刻反駁，“不行，我出價最高，她是我的，沈寒淵你已經有林悅夕了，要看看她的去，一會兒皮拔了，人魚死了怎麼辦？”

沈寒淵冷冰冰地舉起手牌，“我出兩千萬。”

在場所有人都閉了嘴，蕭白卉興奮得直拍手，“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剝皮！”

心跳在這一瞬間停止跳動，渾身的熱血不再流動，我手腳冰涼，再也感受不到人類的溫度。

看著拍賣師帶著手下獰笑著走向妹妹，我跌跌撞撞地衝過去，將妹妹護在懷裏，無數豆大的眼淚從絕望死寂的眼神中落下，我顫抖出聲，“點天燈。”

眼淚落在地上瞬間變成一顆顆通體雪白的碩大珍珠。

整個拍賣場一片安靜，我甚至能聽見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這是傳說中的人魚淚！”

“天呢，人魚淚落地成珠，一顆就價值上億！竟然有這麼多！”

妹妹躺在我懷裏虛弱至極，聲音哽咽。

“姐，沈寒淵不值得你托付終身，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你死。”

我搖搖頭，將外套給妹妹穿好，柔聲安撫她。

“小安，你別怕，是姐姐的錯，姐姐帶你回家。”

妹妹將胸前掛著的海螺摘下塞進我的手心，低聲叮囑了幾句。

“夕夕姐，原來你會哭啊，這一年裏，淵哥哥為了生意遭了那麼多罪，也沒見你哭過一次，果然你壓根不愛淵哥哥，老話說得真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蕭白卉捂著嘴巴驚訝地說，目光卻落在地上閃閃發光的珍珠移不開眼。

沈寒淵蹲下身，眼中透著冷意，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聲音冷得嚇人。

“你明知道人魚淚珍貴，可我屢屢資金受阻需要周轉，也不見你流一滴淚替我救急，眼睜睜看著我為了錢，給別人當孫子，事後卻假情假意地說心疼我，真是好手段，林悅夕，你還敢說你愛我？”

我被迫仰著頭和他對視，心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意。

我勾唇冷笑，嘲諷地看著他，“是的，沈寒淵我不愛你了，你還要跟嗎？你有資本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