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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沈寒淵出海遇上海嘯,被偷溜出來遊玩的我救起。
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在沈寒淵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就沉淪在他深邃的眼神中。
為了他,我不顧父母的勸告,毅然決然地和人魚族斷了關係,來到陸地陪在沈寒淵身邊。
可人魚想要真正得到雙腿,必須日日承受痛入骨髓的蛻皮一年,才能真正獲得在陸地生活的資格。
怕沈寒淵擔心,每到蛻皮時間,我就會提前跑到外麵預訂好的酒店,獨自一人承受這一切,過了今天晚上十二點,我就能徹底蛻變成人。
而資助蕭白卉是沈寒淵的意思,他說她長得像自己早夭的妹妹。
為了彌補沈寒淵,我對蕭白卉比對自己親妹妹還好。
可現在,我最信任最愛護的兩個人竟然早就背著我勾搭到一起,還將我的親妹妹關在魚缸裏,任人羞辱。
我抬眸看著水缸中的妹妹,悔不當初,嘴唇囁嚅“小安......”
我站起身,想過去救她,蕭白卉突然緊緊的箍住我的手腕,她得意的斜睨著我,柔若無骨的趴在沈寒淵身上,擔憂的說:“夕夕姐,台上的人魚太惡心了,她們身上都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怪味。你好不容易成人,別能和這種東西接觸,小心又變回原形了。”
沈寒淵像是回想起第一次和我接觸時的場景,看著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偏過頭,不願再看我一眼。
我垂眸苦笑,當初如果沒有我人魚本身的特殊氣味,深海裏的巨物早就把沉入海底的沈寒淵撕碎了。
“放開我。”我掙脫不開,反手就想去扯蕭白卉的手。
可我的手才碰到她的手指,蕭白卉就慘叫一聲,捂著手,眼眶中蓄滿了眼淚,委屈巴巴地說:“夕夕姐,你別掰斷我的手指,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不該替你做主。”
沈寒淵的臉色瞬間陰沉,他心疼地替蕭白卉揉了揉手,起身一巴掌重重甩在我的臉上,怒斥。
“林悅夕!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我被扇倒在地,臉頰處紅腫起來,耳中轟鳴一片。
“你的人?那我是誰?”
沈寒淵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以為你有腿就不是那惡心的人魚了嗎?上岸一年,還完成不了蛻皮,現在也不過是一條半人半魚的怪物。”
“要不是你妹妹自願替你被拍賣,今天在水缸裏的人就是你,用你妹妹拍賣的錢送白卉出國深造,已經是夠給你們臉麵了,白卉對你這麼好,你怎麼敢這麼傷害她,你該死!”
沈寒淵的話重重紮在我的心口,痛的我渾身止不住地痙攣。
原來他都知道,他知道我為了留在他身邊所承受的痛苦,可他不關心。
他關心的隻有蕭白卉,甚至不願意聽我一句解釋。
而我的傻妹妹,為了我被人淩辱踐踏,赤身裸體地縮在水缸裏,毫無尊嚴可言。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這就是我拚了命,拋下一切追求的真愛。
我呼吸急促,眼中酸澀得要命,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沈總,既然您不喜歡林悅夕,那就一起拍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