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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特意沒去找梁妄,卻在燒烤攤上又遇見他。剛坐下還沒點單,就看見梁妄掀了門簾帶著一群人進來。我跟他四目相對,撐著頭揮了揮手,
“hi。”
沒想到,梁渣男這人卻像沒看見我一樣,轉頭自顧找位置坐下。裝不認識是吧?好好好,你阮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端著酒過去,直奔他。
“梁哥,你昨天弄疼我了,今天還不跟我打招呼,真讓人傷心。”梁妄皺著眉,截下我往嘴裏送的酒,看著我不說話。倏地,他靠在椅背上,語調不鹹不淡開腔,“哪兒疼?”“腰上。”我皮膚白,他昨天掐那麼用力,今天還有些青紫。
我湊近他耳語。“梁老板今晚要不要看看?”他兄弟笑得眼睛都要沒了,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小弟佩服!連梁哥這種高冷之花你都能拿下。”“以後我們就叫你嫂子,多虧你才治好了梁哥前女友給他造成的心理創傷,我們哥幾個還以為他要療傷一輩子呢!”
我心裏泛起一絲異樣,又很快被壓回去。隻是揚起嘴角,笑著點了點梁妄胸口:“有前女友啊?那你回去可要好好補償我。”
第二天,我準時到他店裏報道。他正在給自己那輛越野打泡沫。昨天沒注意,走近看,這車落地怎麼也得一百多萬。想起昨天他兄弟對他的態度,這人搞不好真混過。
梁妄換了水管往上衝水,我看著好玩,走過去。他拽著我,水管往自己方向偏了偏炸出一溜水花,眼神有點無奈,
“這次又要幹嘛?”
蒼天可鑒,我真的隻想單純洗個車。但蒼天不怎麼單純,水管到了我手上開始亂竄,呼啦啦水花濺了我一身。梁妄適時拿著浴巾裹住我,“水管前兩天壞了,怎麼出水要看它心情。”
這是第一次在我心無旁騖的時候,跟他靠的那麼近。男人的氣息圍過來,一雙手仔仔細細替我裹好浴巾,又拿起毛巾替我擦著頭發。動作溫柔又有耐心。
我僵住不敢動,停歇的皮膚開始焦躁,可又不像發病那樣讓人感到刺痛酸麻。梁妄揉著我的腦袋輕輕晃了晃,“傻了?”醫生說皮膚饑渴症主要是因為小時候缺乏足夠的情感交流和皮膚接觸,我不以為然。我爸一個賭鬼,他喝了酒就家暴,在我整個童年時期,我唯一接受過的人與人之間的觸碰,就是他的拳頭。
醫生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產生了這個症狀。可能是我太過於安靜。梁妄蹲下身彎著頭看我埋起來的臉,他的手指碰了碰我。
“突然這麼安靜?在想什麼?”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讓我忍不住鼻尖眼眶連著一起酸,我推開他,“想你這個老男人詭計多端,想看濕身誘惑直接跟我說唄,找什麼借口。”
梁妄看著我的眼睛柔和又縱容,帶著笑開口,“是,我不要臉。但阮醫生,咱一個姑娘家家能稍微矜持點嗎?”“不能。”我輕車熟路走到他的休息間,“給我換件衣服。”就在剛剛,我想明白了,管它什麼前女友前男友,乘虛而入才是硬道理。我就是纏也要纏到他忘記那個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