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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受到某種被強行灌入的指令,無心在意手上的手和膝蓋。
膽怯的盯著江月,一個勁的搖頭磕腦,唇齒顫抖道:“對不起,我錯了,不要打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江月哭得更凶,突然開始抽自己巴掌。
“是我不小心害得你流產,是我的錯,我才該死......”
管家在旁緊張道:“江小姐肯定是抑鬱症犯了!”
“她的病不犯則已,一犯就會自殘!”
周紀年頓然慌了神,將江月抱得更緊,您心疼的連聲安慰,又連忙讓人叫醫生。
他看著我,眼底既憤怒又失望:“楠意,我送你去精神病院,是為了磨練你的心性。也跟醫生打過招呼,讓他們好好照顧你。”
“按理說,你見證了醫院的疾病痛苦,應該有所感悟才是,沒想到變本加厲,實在令人寒心!”
照顧?
此刻,我的大腦除了對江月的恐懼,其他一片麻木。
隻是這個詞,令我本能的感到惡心。
周紀年帶著江月回到客廳,交由醫生問診。
我也被帶了進去,曾經熟悉的家,卻給不了我半點溫暖。
我習慣性的躲在桌椅下,仿佛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就沒辦法傷害我。
“沈楠意,適可而止!”
“你擺出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沈家虐待你!”
所以他憤怒的上前,扯著我的衣服將我拽出來。
劣質的布料,瞬間被他撕裂開,露出我滿背的傷。
隻一刹那,周紀年當場僵住,滿目震驚。
“楠意,你怎麼滿背都是傷!”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那些刀傷、鞭傷、拳打腳踢......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則是近期所致。
一條長裙,很好的掩蓋住他們所對我實行的一係列罪惡。
我的大腦對這些追問已經沒有任何概念,也產生不了任何情緒與反應。
隻是抱著我的布娃娃,輕輕地為他哼起了搖籃曲。
周紀年紅著眼,剛要讓管家調查,江月開口道:“紀年哥,楠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為了出院鬧了多少事?曾經還自殺過,這些傷該不會是......”
她欲言又止,又忙補充道: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早就和醫生打過招呼,他們哪裏敢傷害周氏集團掌權人的夫人?”
仿佛一語驚人,周紀年頓然皺起眉頭:“沈楠意,你為了出院,寧可使苦肉計,也不願跟月月認錯?”
入院後,他並未切斷我與周家的聯係。
隻要我低頭,不再追究江月殺了我孩子的事,就可以離開醫院。
可他不知道,在踏進那所地獄後,他們管控我的手機。
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打通周紀年的電話。
那頭,傳來的卻是沈月說“紀年哥在洗澡,讓我不要打擾”的消息。
我心如刀絞,她卻沒給我求救的機會。再打過去時,已經是被拉黑的狀態。
而被發現偷電話,他們將我關進小黑屋,輪流對我實施一整晚的虐待。
那一天,我對一切不抱期待,精神逐漸失常。
見我不做回應,周紀年仿佛失了耐心,惱怒的拽過我的胳膊。
“你以為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就能讓我原諒你害死月月孩子的事實嗎!”
“醫院我早就打點好,隻是讓你去那邊待一段時間,讓月月寬心。”
“你卻如此做作,簡直令我惡心!“
看到我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反而更在乎懷裏的布娃娃,他更是火大,突然要搶我的布娃娃。
啊啊啊!
我發瘋似的尖叫,將周圍的管家和傭人都嚇了一跳。
突然,我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腕上。
“沈楠意,你瘋了,放開紀年哥!”江月一把將我推開。
周紀年手腕上,已經多了一排血流不止的牙印。
醫生和管家手忙腳亂。
等血跡處理幹淨時,看到那排牙印,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牙印,為什麼像鋸齒一樣?參差不齊,而且尖尖的。
“你的牙怎麼了?這也是你自己幹的!”
他讓人將我摁住,掰開我的嘴。
這時,大家才看到我嘴裏尖尖的牙。
每一顆,都是他們搶我摁在地上,如這般撬開我的嘴,用銼刀點點磨尖的,隻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畸形審美。
那天,我的撕心裂肺聲貫穿整個醫院,滿嘴血肉模糊。
江月驚訝的捂著嘴巴:“楠意姐,你可是周夫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讓紀年哥麵子往哪擱?”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也沒臉麵留在周家。”
“我願意離開,隻希望你能多為紀年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