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最高指揮官?”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爆發出哄堂大笑。
“噗.....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說是誰?最高指揮官?”
“大姐,你也太會演了吧!怎麼不去照照鏡子?”
“先不說指揮官是男是女,他的作戰能力無人能敵!而且聽聞最高指揮官有一個標誌,她脖頸上紋了一個圖騰!你有嗎?”
慌亂中,我猛地扯開衣領。
想露出脖頸上的那個圖騰印記。
卻猛地想起,當初為了救紀寒川,那個圖騰早已被嚴重的燒傷覆蓋。
變成了一片猙獰可怖的爛肉。
見我無法展示圖騰,在場的人更加肆無忌憚。
譏諷的笑聲幾乎掀翻屋頂。
紀寒川的眸子冷得像冰,他一步步走向我。
手裏黑洞洞的槍口精準地抵住了我的太陽穴。
“夠了!許昭然,你這貪生怕死、謊話連篇的模樣,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你冒充雨彤當初救我就算了,現在還敢冒充指揮官?罪加一等!”
“把她給我拖出去,扔到哀牢山!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心臟猛地一沉,如墜冰窟。
哀牢山,那是出了名的亂葬崗。
我的身體被繩索死死捆住,這無異於將我扔進狼窩裏等死。
我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因絕望而嘶啞。
“紀寒川,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然而,我淒厲的哀求沒有讓他有半分動容。
掙紮移動之際,一塊東西從我懷裏滑落。
有人好奇地彎腰撿起,待看清那東西後,臉色驟變。
“等一下,紀少!您看!這......這真的是我們雇傭隊的標識!而且是最高指揮官才有的專屬身份牌!他怎麼會有?”
“難道,難道他真的是我們的......指揮官?”
他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紀寒川眼神動容了一瞬,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差異。
但旁邊的蘇雨彤立刻衝上前,一把奪過那塊身份牌。
拿在手裏掂量著,發出不屑的冷笑:
“哼!就這破玩意兒?地攤上兩塊錢一個,到處都有!”
“我說姐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居然還專門去偽造這種身份牌?你知不知道,這對寒川的雇傭兵隊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紀寒川聽到蘇雨彤的話,最後一絲疑慮徹底打消。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許昭然,好大的膽子!”
他怒吼著,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的頸骨捏碎。
“來人!把她的身份牌給我碾碎!塞進她嘴裏!讓她吞下去!以儆效尤!”
“是!”
蘇雨彤聞言,立刻配合地將身份牌狠狠往地上一摔。
身份牌應聲碎裂成幾塊。
她嫌惡地用腳尖將碎片踢到沾滿泥土的地方。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抓起混著泥土和灰塵的碎片。
狠狠撬開我的嘴,不顧我的反抗,死命地往裏塞。
窒息感和喉嚨被異物強行堵塞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胃裏翻江倒海,我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死掉。
我猛烈地掙紮、幹嘔,卻全是徒勞無功。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我。
我緩緩閉上眼睛,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
一個低沉而威嚴、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在幹什麼呀?這麼熱鬧?”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猛地轉過身,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聲音的來源。
我一點點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淚水混合著屈辱,淚水洶湧地從眼角滑落。
是他!
雇傭兵團的軍團長!
我知道......那一刻......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