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為姐姐收屍當日,含淚取下姐姐身上僅存的兩片龍鱗,交給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
隻想給自己留個念想。
“姐姐給我瞧瞧嘛。”
白霜霜撒嬌般地伸手,卻被我猛地避開。
白霜霜立刻委屈地看向寧景軒。
“霜霜自知身份卑微,不配擁有......”
寧景軒眼神一沉,抬手粗暴地扯下我兩個耳釘。
“啊!”
我痛呼出聲,耳垂被撕裂,鮮血順著側頸滑落。
寧景軒看都沒看我一眼,隨手將耳釘遞給白霜霜。
“喜歡便拿去。”
白霜霜欣喜接過,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謝謝景軒!”
我死死盯著那一對耳釘,眼眶通紅,卻一滴淚都沒有。
看著看著,忽然笑了,笑得淒涼。
“你笑什麼?”寧景軒皺眉。
我沒有回話,而是當著他麵吐出一口血,暗紅的液體濺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寧景軒一怔,下意識伸手想扶我,卻被白霜霜攔住。
“姐姐怕是又要裝病博取同情?”
寧景軒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又在裝?”他冷笑。
我沒有回答,隻是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跡,捂著胸口,轉身一步步離開廳堂。
回到房間,我直接踏入浴池。
溫熱的水漫過身體,我終於放任自己顫抖。
血,從唇角不停地溢出,染紅了池水。
我知道自己快死了。
我情願自己快死了。
水霧氤氳中,我緩緩閉上眼睛,沉入水中。
可就在這時——
“嘩啦!”
一隻手猛地將我從水中拽出!
寧景軒盯著我蒼白的臉。
“你他媽故意找死是嗎?”
我抬眸,眼底一片死寂。
“是又如何。”我輕聲道,“你的心會疼嗎?”
寧景軒瞳孔一縮,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忽然發現,我的手腕上,是鐵鏈造成的深深勒痕。
十指指尖,早就沒了指甲,如今隻剩下模糊的血肉。
而我的唇邊,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說話間,還有不少血沫從牙縫冒出。
他眼睫一顫,聲音微啞,眼眶紅的要滴出淚來。
“你怎麼......”
我卻隻是淡淡一笑。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別擔心,還有幾天,我就如你所願了。”
寧景軒渾身一震。
如他所願?
他什麼時候......希望她死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我。
可我眼裏已一片死寂。
再也無話,緩緩滑進水裏。
次日醒來,渾身發痛。
一睜眼,便看見寧景軒坐在床邊。
手裏捏著一碗漆黑如墨的湯藥,濃烈的苦腥味撲麵而來。
“喝了。”他冷聲命令。
我別過臉,卻被他強硬地掰回來。
“別讓我說第二遍。”
藥碗抵到唇邊,苦澀的液體被強行灌入喉嚨,灼燒般的痛感瞬間蔓延至五臟六腑。
“咳......咳咳!”
我劇烈嗆咳,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在雪白的床單上暈開一朵紅花。
寧景軒卻隻是盯著我,語氣冰冷。
“霜霜花重金尋來的珍貴藥材,專治體虛血虧,你別浪費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侍女梅梅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報喜了!少奶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