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扯嘴角,冷淡道:
“我要休息,你先走吧。”
顧靳寒似乎等這句話很久了,他立刻如釋重負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而我則是立刻拖著破碎不堪的身體衝進廁所,
恨不得把整個胃都吐出來,
喉嚨哽咽就連呼吸都喘不上氣,
我一隻手不停地捶打胸口卻根本無濟於事惡心和恐懼將我的心臟填滿,
明明是六月的盛夏,我卻冷得不停顫抖。
其實我知道,
湯裏有的不隻是胎盤,還有我那未出世孩子的血肉!
顧靳寒,你何至於此?
吐完,我連站都站不起來,狼狽不堪地爬到病床上,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全都是林晚晚給我發的消息。
“就算你是靳寒哥的老婆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照樣圍著我轉?隻要我勾勾手指,他恨不得把命都給我。”
我默不作聲地劃動她發來的照片,
各大奢侈品店消費上千萬的小票。
花費上億元舉辦的生日宴會。
精心準備的上萬架無人機表演。
無一不是林晚晚對我的挑釁。
顧靳寒不顧我的臉麵迫不及待昭告天下,林晚晚才是他深愛的女人,而我隻不過是霸占著正妻位置的傀儡,連他的憐憫都得不到。
眼淚落在屏幕上,我心如刀絞。
這些都是我曾經央求顧靳寒給我實現的浪漫願望,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我,但麵對林晚晚,不管籌劃活動有多麻煩,他卻隻是甘之如飴。
預約完流產手術,我就自己出院了。
這是我頭一回不哭不鬧,連電話都沒有給顧靳寒打。
他卻難得主動給我轉了筆不菲的錢。
備注安胎費。
我知道他可能是在向我低頭,但是我直接點了拒收。
以往他隻要主動給我發一次消息,我就能夠不要臉地纏他半天,現在看來還真是挺可笑的,我對他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垃圾,隻能換來他的嫌惡和鄙視吧。
他見我不肯收錢,氣急敗壞發來一條語音,
“白雪玉,想要跟我鬧脾氣也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別給我不知好歹,你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一點事,你就別想活了!”
赤裸裸的威脅。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當晚回到別墅,
一進門就看到顧靳寒摟著林晚晚在沙發上卿卿我我,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她隨手扔在地上的內衣紮得我眼睛生疼,
我又驚又痛地攥緊拳頭,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林晚晚臉上的嬌羞尚未褪去,裝模作樣地站起身解釋:“雪玉姐你別誤會,我和靳寒哥是在討論工作,用這種姿勢會比較高效呢。”
隨後輕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唇角微微上揚譏諷道:“雪玉姐,你不用擔心我勾走靳寒哥的心,畢竟我可沒辦法像你這樣懷三胞胎,大肚婆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她花枝亂顫的笑像密密麻麻的針,紮進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