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戀愛後，我把從小將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媽媽送進橫水老年大學。

她被其他老人霸淩，我冷眼看她，

“老不死的，人家就是跟你鬧著玩，能不能別小題大做？”

她拿回來一張考了九十分的卷子，我大發雷霆，

“人家王姨次次考第一，你考這點分還好意思回家，真是給我丟臉！”

男友看不下去，痛斥我不孝，我反手把他倆趕出家門。

他一氣之下將我掛在網上，引發眾怒。

他們在我家門口潑紅色油漆，給我送花圈咒我早點去死，又從窗戶往我屋裏丟死老鼠。

我始終保持沉默。

家崽會上，麵對網民的怒火，記者的質問。

我擺出三樣物品。

......

陳紅梅跪在家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

“囡囡，是媽媽沒用，才考了九十分，這裏街坊鄰居都看著呢，你讓媽先進屋裏好不好？”

我冷冷看她一眼，撕碎那張九十分的試卷。

“你就考這麼點分，好意思說是自己是我媽？！”

“你看看隔壁王姨，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獎學金拿到手軟，你再看看你，拿個九十分有什麼用？”

“你這點分數，我拿出去轉轉臉上都沒光，陳紅梅，我供你上大學，不是讓你虛度光陰的！”

街坊鄰居聞聲圍了過來，有人不滿咋舌： “這小妮子也太不像話了，她媽對她那麼好，她就是這麼回報她媽的？”

“宋聞，你媽從小把你捧在掌心上，上學二裏路，她天天準時準點來接送你，怕你在學校吃不好餓著，她早早做好飯給你送過去，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紅梅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可以跪自己的女兒？快起來，我們給你撐腰！”

他們說的沒錯，小時候我腸胃不好，媽媽為了滋補我的身體，主動承擔了我的一日三餐。

爸爸死時，我隻有八歲，媽媽一個人打三份工，把我送進全縣最好的學校。

見其他孩子有爸爸媽媽接送，她擔心我自尊心受損，無論酷暑寒冬，她都堅持每天送我上下學。

甚至在我腎出問題時，她不顧親戚勸誡，主動把自己另一半腎分給我。

我的視線掃過眾人，隨手把撕碎的卷子扔在他們麵前。

我俯身拉起陳紅梅，微笑道：“媽，我覺得他們說的對，我對你還是太好了，咱進屋慢慢說。”

陳紅梅抖若篩糠，“囡囡，媽媽錯了，媽媽下次一定考第一，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把她拖進屋裏，關上大門，隔絕街坊鄰居的視線。

她縮到角落去，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囡囡，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笑得陰森，“陳紅梅，你故意的是不是？自己丟人現眼就算了，還要把我的臉也丟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