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你鬆開我！求你鬆開我！”

眼淚奪眶而出，卻還是晚了一步。

外婆跟著爸爸進了臥室。

十分鐘後，外婆佝僂著背走了出來。

一瞬間，她仿佛老了十歲。

一口沉重的歎息從她口中吐出，

“圓圓啊，聽你爸媽話，這書我們不讀嘍。”

“為什麼？姐姐到底錄了什麼視頻！”

我心痛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外婆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是你姐姐自己不想讀了，總而言之，這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姐姐怎麼可能會放棄讀書的機會！

我起早貪黑的兼職，姐姐日夜不分的學習。

我和姐姐在這個家苦苦支撐了三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我不信！除非你們把視頻給我看！”

我用力掙脫開束縛，向著爸爸撲去。

一向懦弱的媽媽第一次麵露凶光，

“不準看！你不配看！”

又是一模一樣的話。

我為什麼不配看？

到底發生了什麼，姐姐現在究竟在哪？

難道真的被爸爸賣了嫁人了？

外婆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送走外婆的那一刻，爸爸又對我露出那種自由又怪異的笑容。

“你姐姐永遠回不來了。”

周圍都沒人時，爸爸湊到我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

我一轉頭，他又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股濃重的不安感包裹著我。

夜晚，臨睡前。

我又一次給姐姐打去電話。

這一回，消失了兩天的姐姐終於回了消息。

[真的是我不想讀書了。]

[我在外麵找好了工作，不要在聯係我了。]

隻有這兩句話，我再給她打電話過去，就顯示對方手機已經關機。

媽媽剛懷上我們時，全家人都很開心。

雙胞胎，多難得啊。

可偏偏是兩個女孩。

爸爸幾次想把我們弄死，都沒成功，他說我們就像惡鬼一樣死死纏著他。

後來爸爸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傷到了那處。

以後再想生育十分困難。

他這才停了要把我們送人的心思，但也沒給過我們好臉色。

我和姐姐幾乎是相依為命。

高考的前一天，她還和我睡在同一個床上。

她一遍遍向我描述未來美好的生活，

“快了，我們馬上就要逃出去了。”

“等我考上大學，我們就在那邊租個房子，我還可以幹些兼職，我們再也不用回這個家。”

誰知道她講的話全被在門外的爸爸聽見了。

爸爸將我倆拖出來一頓毒打。

他故意隻打姐姐，對我都懶得動手。

第二天，姐姐是帶著一身傷去的考場。

怎麼可能......

姐姐怎麼可能會放棄。

那個視頻裏到底有什麼？

晚上，趁著爸媽都睡著了，我悄悄溜進了他們的房間。

偷到手機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撲通撲通的，甚至有幾次我都差點手滑把手機摔了。

我躲進了廁所。

爸爸的手機密碼很好猜。

我嘗試了兩次就打開了。

餘光一撇，我忽然看見垃圾桶裏的一根驗孕棒。

兩條紅杠。

來不及細想，我趕忙翻查起爸爸的手機。

點開相冊，我從頭找到尾，卻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騙了，我忽然手腳冰涼。

“怎麼？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爸爸陰森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