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彈幕瞬間被“不要喝”、“快跑”、“報警”刷屏了。

顧言之終於從石化狀態中反應過來，他看著瘋狂上漲的在線人數，和那些嘲諷的評論，一種巨大的屈辱感將他淹沒。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今晚過後，他和他媽，乃至整個顧家，都將成為整個城市的笑柄。

“沈月吟！”他嘶吼著，雙目赤紅，徹底撕下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偽裝，“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把我們家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收起笑容，冷冷地看著他。

“好處就是，看著你們這對惡心的母子，身敗名裂。”

“看著你們引以為傲的臉麵，被人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寒冬的冰淩，刺得他遍體生寒。

他愣住了，似乎不明白，那個一直對他柔情似水，言聽計從的沈月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直播間裏，我的話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信息量好大！這背後有故事啊！”

“我就說嘛，新娘子肯定不是無理取鬧。”

“毀了他們家？支持！這對母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我們三人的對峙，通過小小的手機屏幕，變成了一場全民圍觀的審判。

顧家的親戚群裏，早就炸開了鍋。

那些平日裏對我百般挑剔的長輩，此刻一個個都在瘋狂地@顧言之和他媽。

電話鈴聲也在此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顧言之的父親，顧氏集團的董事長打來的。

顧言之看著手機屏幕上“爸爸”兩個字，手抖得像篩糠。

他不敢接，也不敢掛。

張蘭更是早已六神無主，她指著我，顛三倒四地罵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欣賞著他們母子倆的醜態，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前世，他們就是這樣，高高在上地看著我掙紮，看著我被羞辱，看著我走向死亡。

這一世，我便讓他們也嘗嘗，什麼叫百口莫辯，什麼叫無路可走。

我拿起手機，將鏡頭緩緩地對準顧言之。

“老公，爸爸打電話來了，你怎麼不接啊？”

我故意放大了他驚慌失措的臉，讓直播間幾十萬觀眾都能清晰地看到他此刻的狼狽。

“是不是怕爸爸罵你，沒能把我調教好，讓你在新婚夜就丟了這麼大的臉？”

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精準地插在他的自尊心上。

顧言之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看著我，眼神裏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懇求。

“月吟，算我求你，把直播關了，我們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當然有話要說。”我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神卻越來越冷。

我當著幾十萬觀眾的麵，慢條斯理地，開始講述那些他們以為永遠不會被揭開的秘密。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嫁進顧家，可是簽了婚前協議的。”

“協議上寫明了，我婚前所有財產，包括我父母留給我的公司股份和房產，在我婚後都將成為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但是，如果離婚，我將淨身出戶。”

我頓了頓，滿意地看著顧言之和張蘭驟然變化的臉色。

“更有趣的是，我的婆婆，在婚前，還特地請了一位‘老師傅’來給我‘看相’。”

我學著張蘭前世的語氣，捏著嗓子說道：

“‘嗯，這女孩兒眉眼帶媚，水蛇腰，不是個安分的，得好好管教。”

“她甚至還要求，親手檢查我的身體，美其名曰，看看我‘是否幹淨’，‘能不能生養’。”

直播間的彈幕，在這一刻，靜止了。

幾秒鐘後，是鋪天蓋地的憤怒。

“我操！這是21世紀？這是在賣女兒嗎？”

“這婚前協議就是個pua合同！新娘快跑！”

“檢查身體？這婆婆是變態吧！”

“這已經不是奇葩了，這是犯罪！”

輿論的火焰，被我親手點燃，並且越燒越旺。

我清晰地看到，顧言之眼中的懇求，已經徹底被怨毒和殺意所取代。

他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一旦曝光，他引以為傲的家世，他苦心經營的精英人設，將在一夜之間，徹底崩塌。

他完了。

張蘭也完了。

顧家，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