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都忘不了,許棠畢業那天,她提著箱子走到自己麵前,微眯著眼睛笑容燦爛地說:“程嶼,我們試試吧。”
這一試又是四年。
程嶼將她捧成手心裏的公主,她依舊不願意結婚。
許棠說自己還年輕,不想早早當個家庭主婦,隻要兩個人相愛,婚禮可有可無。
程嶼不想委屈她,也願意尊重她。
後來,許棠突然提出想要結婚,給他們的愛情畫上完美的句號。
程嶼當然欣喜,當即讓母親籌備婚宴。
彩禮從五十萬提到一百萬,再到五百萬,他以為是娘家人的貪心,一再心疼未婚妻生活在這樣的家庭。
可就在前不久他才知道許棠反複加價隻為幫助她那個從小命苦的男閨蜜。
他後悔了。
聽過伏地魔,吸血鬼父母,第一次見識到靠賣自己來養男閨蜜的。
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價。
真當他是怨種嗎?
程嶼看著手機上方半夏同意的添加好友申請,裏麵隻有一句:“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其實,不止許棠有青梅竹馬,程嶼也有。
他和方半夏從下一起長大,不論是家境還是能力,可謂是門當戶對。
隻是在他沉迷於情愛的時候,兩人就漸行漸遠。
在他跟許棠確定關係以後,兩人便徹底沒了聯係。
還記得上一次他跟方半夏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覺得她是綠茶,在吊著我,那她怎麼不去吊著別人?還不是因為喜歡我。”
對方留下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離開,從此兩人的對話框就有了一大串的紅色感歎號。
哪怕是家長聚會,他們也是能躲就躲。
沒想到時隔四年,兩人再次聯係,竟是為這種事。
看到聊天框上幹淨的頁麵,程嶼在腦子裏思索,自己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彌補,可他沉迷於情愛的這些年,方半夏的事業早就節節攀升。
不論是哪一方麵,自己都會被吊打。
真應了那句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哪怕是結婚,許棠都是盤算著賣個好價錢去討另一個男人的歡心。
那他這個正牌未婚夫算什麼?大冤種還是提款機?
想到這,程嶼兩眼一閉,咬著牙繼續籌備婚禮。
既然她想去當舔狗,那自己便換個新娘。
拋棄感情,權衡利弊,對於他們這個圈子的人來說,太過容易。
兩小時過去,他的手機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剛準備思索下一個應對措施,電話卻突然想起。
裏麵傳來一道清脆幹練的女聲,卻又跟小時候粘著自己會甜甜叫他小嶼哥哥嗓音有幾分相似:“程嶼,我先說好,雖然圈子裏都是婚後兩夫妻各玩各的,但我方半夏可不允許自己的另一半鬧出什麼包養小三的緋聞。”
天知道,她花了多長時間才平複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她當然清楚程嶼心裏的人不可能瞬間清理幹淨,但還是點頭同意。
“你知道我有多重視方家顏麵,要是你敢耍我,我一定讓你後悔。”
“那你準備好,等我回去。”
電話掛斷,程嶼還沒反應過來,這......就同意了?
程嶼目光環視一拳別墅,兩人並沒正式同居,但這裏到處都是許棠的東西。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許棠,你願意把彩禮拿給孟時樂是你的事,但我願不願意給你彩禮,那是我的事。”
“這次,我不舔了。”
許棠一夜沒回。
第二天茶水間員工討論個不停,是隔壁商圈新開的咖啡店搞活動,若是折扣太低,倒不至於讓這幫眼高於頂的家夥心動。
程嶼撇了眼旁邊人的手機。
Y.our
他記得這是孟時樂的店,因為品質,還有營銷不夠到位,試營業還沒結束就已經快宣布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