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屋簷下的匾額直接砸在了地上,被鳳霓凰一腳踏過。
想當年,裴景珩不過從六品吏部員外郎,卻在她的扶持下,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官拜當朝首輔,正一品尚書位。
這偌大的裴府,想當年建造時,一磚一瓦,皆用她的銀錢。
可如今,他們享受著她的恩惠,享受著她帶來的和平,卻如此待她的女兒和她視如母親的奶嬤嬤。
簡直就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牲!
裴景珩聽了動靜,人才出現,還沒來及開口,鳳霓凰的長槍已至,銳利的槍頭用力一拍,直接將裴景珩挑飛出去。
“裴景珩,你該死!”
“你可還記得自己當初的承諾!”
“十年前,你親口告訴過我,會保宋嬤嬤頤養天年,會護著夭夭平安喜樂,可你做到了嗎!”
鳳霓凰以槍頭為掌,一下接著一下,打在裴景珩身上。
啪!啪!啪!啪!
槍影如龍,又快又狠。
鳳霓凰從小習武,每打一下都毫不留情,裴景珩的全身瞬間皮開肉綻,被打得嗷嗷尖叫。
迫不得已,裴景珩隻好連滾帶爬,爬出鳳霓凰的攻擊範圍,對著她尖銳的吼叫。
“鳳霓凰你瘋了嗎!我是你的夫君,夫為妻綱,你怎敢打我?!”
“不過是個賤奴,死了就死了!”
“她裴夭夭是我的女兒,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讓她嫁給誰就嫁給誰!”
“我何錯之有?!”
“還有,你才回京,為何不去麵聖,你是想要造反連累裴家嗎!還不趕緊對著皇城的方向磕頭道歉!”
鳳霓凰眯起雙眼:“你放心,本宮會進宮,會去問那個昏君心中是否還有她這個長姐,為何會縱容自己的外甥女被人淩虐至此!”
清晨的陽光射在鳳霓凰的鐵衣上,寒光凜凜,銳利逼人。
裴景珩瞥見她身後女副將懷裏抱著的小姑娘,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反而充斥著鄙夷:“鳳霓凰,誰允許你將那個賤人帶回來的!”
鳳霓凰難以置信,咬牙反問:“賤人?裴景珩,這是你的親生女兒!”
“那又如何,她自己言行無狀,勾引當朝太傅,還給自己親妹妹下藥,簡直死有餘辜!她這種人,被淩遲處死,拉去浸豬籠都不為過,能讓她做太傅貴妾,已經是她天大的榮幸!”
“鳳霓凰,你現在立刻將她送回柳家,我便不追究你的問題,裴夭夭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絕不可能再帶回來侮辱裴家的門楣!”
“夠了!”
鳳霓凰眼神一冷,恨不能當場掐死裴景珩,掐死當年的自己。
她如何也想不到,十年的時間,竟會將一個人變得如此不堪!
她上前逼近一步,語氣不容置喙:“夭夭是我的女兒,她脾性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夭夭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而你身為人父,既聽信謠言,又不願意相信自己唯一的女兒,要這眼睛、耳朵、腦子何用?”
“當初是你親口向我承諾,會保護好夭夭。如今既然失信,那就拿你自己的命來償還!”鳳霓凰雙眼血紅,痛恨自己當初眼瞎耳盲,錯信人渣。
“噗嗤!”
“噗嗤!”
鳳霓凰連出兩槍,直接戳瞎了裴景珩的一隻眼睛和一隻耳朵。
她任由裴景珩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如螻蟻一般尖叫殘喘,尊嚴盡失。
“珩兒!”
淒厲的哭喊聲自遠處傳來。
鳳霓凰抬眸,望向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裴老夫人。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裴老夫人聲音嗚咽,撲向地上渾身是傷,臉頰紅腫的裴景珩,撕心裂肺的對著鳳霓凰咒罵,“鳳霓凰,你身為人妻,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夫君!”
“你在男人堆裏混跡了十年,早就不知臟了多少次身子,你個千人騎,萬人嘗的賤人,我裴家沒有休了你,肯讓你再進這個家門,已經是寬容大量了,你憑什麼對我兒子動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你這種女人,有什麼資格做我裴家的兒媳!”裴老夫人止不住的嘶吼,拔下頭上的發簪,便是準備刺向鳳霓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