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前,陸靳寒親手將我推倒,掐著我下巴,冷笑開口:
“蘇禾,為了阻止我和薇薇結婚,你連假懷孕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都用上了?真是讓我惡心。”
可此刻,我躺在手術台上,聽著器械冰冷的碰撞聲,身下的血浸透了他送我的大衣。
手機屏幕還亮著,是他發給林薇的消息:【薇薇,婚紗選好了嗎?】
護士問我戒指要不要帶走。
我看著那枚他說要套住我一輩子的求婚戒指,忽然笑了,輕聲說:“扔了吧。”
隻是他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要了。
......
手術台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身下的血已經浸透了那件他去年送我的駝色大衣。
我盯著天花板,耳邊是醫療器械冰冷的碰撞聲,還有醫生急促的指令。
“血壓還在下降,準備輸血!”
麻醉藥開始起作用,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三小時前的畫麵卻越發清晰,陸靳寒掐著我的下巴,那雙總是讓我沉溺的眼睛裏滿是厭惡。
“假懷孕?”他冷笑,手指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為了留住我,你連這種下作手段都用上了?蘇禾,你真是讓我惡心。”
我想解釋,想告訴他這次是真的,想讓他看看抽屜裏那張被揉皺的B超單。
可他甩開我的力道太大,我撞在茶幾角上,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陸先生。”我虛弱地伸出手,卻隻抓住一室空氣。
手術燈在眼前晃成一片白光,我聽見醫生低聲討論:“宮外孕破裂,輸卵管已經保不住了。”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我側過頭,看見鎖屏上那條本該發給林薇卻錯發給我的消息:【婚紗選好了嗎?】
時間顯示是兩小時前,就在他摔門而去的第三十分鐘。
“蘇小姐,您有嚴重的子宮內膜異位症,這次流產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醫生摘下口罩,眼神憐憫,“您以後可能很難再懷孕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白大褂上的血跡,那是我孩子的血。
“是長期服用大劑量避孕藥導致的。”醫生翻著檢查報告,“您平時有在服用這類藥物嗎?”
我搖頭,突然想起這半年來每天早上的那杯紅茶,陸靳寒的母親總是親自端給我,笑著說這對備孕有好處。
“戒指,要幫您收起來嗎?”護士輕聲問。
我抬起左手,那枚鑽戒在手術燈下閃閃發光。
這是陸靳寒求婚時送的,他說要套住我一輩子。
現在想來,不過是套住一個聽話的傀儡。
“不必了。”我摘下戒指,放在托盤裏。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極了我心臟碎裂的聲音。
物歸原主。
隻是他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要了。
術後觀察室裏,我盯著點滴瓶裏的液體一滴滴落下。
手機震動,是陸靳寒母親的電話,我按下接聽,那頭傳來優雅從容的聲音:
“小禾啊,靳寒說你們吵架了?年輕人鬧別扭很正常。”
“阿姨,”我打斷她,聲音嘶啞,“您每天給我喝的紅茶裏麵加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