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不孕。
為留後,父親砸錢找來三位“好孕”未婚妻。
訂婚前夕,一直冷淡的她們竟主動約我單身派對。
那晚我被灌醉。
不久,三人甩出孕檢單:“孩子是你的,負責!”
父親大喜,讓她們選誰嫁我。她們卻互相推脫。
我意外聽見她們得意低語:
“孩子又不是秦玉堂的,誰嫁他守活寡?”
“反正他生不了,借個種怎麼了?懷上就是秦家金孫!”
我當場打開免提,冷笑:
“爸,聽見了?她們不想嫁,我更不想娶!退婚!”
“那子嗣的事?”父親急問。
“子嗣?”我嗤笑,“就選京城裴家那位大小姐!正好聯姻!”
電話那頭父親倒吸冷氣:“你瘋了?!她可是個真瘋子!”
“瘋子?”我盯著那三人,一字一頓,“總好過蛇蠍!”
1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爸,感情這東西太不可靠了,與其追求虛無縹緲的愛情,不如選擇實實在在的利益。”
“裴家與我們門當戶對,裴大小姐雖然有些......特別,但裴氏集團在京城勢力龐大,有裴家相助,秦氏也能更快打進京城市場。”
父親歎了口氣,指責不已,“玉堂,是爸考慮不周。”
“我其實不在乎秦家會不會絕後,我隻是不想你將來孤獨終老,想讓你體驗一下當父親的快樂,沒想到......”
我看著父親鬢角新添的白發,心頭一酸。
父親和母親生前便感情極好,母親卻在我年幼時車禍去世。
他沒有再娶,在我被診斷出不孕的時候,豁出去臉麵,帶回來三個好孕體質的沈家女和我培養感情。
父親其實並不是在意秦家絕後,隻是不想讓我有遺憾罷了。
我也的確對三姐妹中的大姐沈宛一見鐘情。
但沒想到那三姐妹享受了秦家給予她們的一切,卻對我不屑一顧,反而和我的死對頭柏青攪合在一起。
舍不得秦家家產,直接灌醉我,給我頭上扣了三口綠鍋。
但是她們好像忘了,她們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安慰父親,“您也是一片好心,隻是我注定沒有子女緣罷了,我和裴家大小姐結婚,正好門當戶對。”
父親長歎一口氣:“我本以為沈家那三個姑娘可以給你帶來好運,特別是沈宛,看你的眼神......”
我在心裏冷笑,也難怪父親誤會,沈宛在他麵前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私下裏卻對我冷若冰霜。
記得上個月我生日那天,父親特意為我們安排了燭光晚餐。
沈宛穿著我送她的香奈兒連衣裙,在父親麵前為我切蛋糕,溫柔地祝我生日快樂。
可當父親去接電話時,她立刻放下刀叉,冷笑著說:“裝模作樣累死了。”
更諷刺的是,晚餐後我送她回家,在她公寓樓下看到了我的死對頭柏青的車,第二天我就看到財經雜誌上刊登著她和柏青在慈善晚宴上親密的照片。
“爸,別提她了。”我搖搖頭,“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員,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清白都不顧了。”
父親雖然滿腹疑惑,終究沒再追問。
他轉而問道:“那沈家三姐妹,你打算怎麼安排?”
我的眼神冷了下來:“她們既然心野了,看不上我,那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和父親約好三天後去裴家迎親後,他便興衝衝地掛斷電話,去準備給未來兒媳的定親禮了。
2
我剛踏出秦家大門,就看見沈家三姐妹從對麵柏家的別墅裏走出來。
沈宛正和柏青依依惜別,柏青的手還曖昧地搭在她腰間。
看到我出來,柏青故意湊近沈宛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她嬌笑連連,然後挑釁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的拳頭在身側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雖然早就知道她們肚子裏的孩子是柏青的,但親眼看到他們如此明目張膽,還是讓我胸口湧上一股怒意。
差一點,我就被蒙在鼓裏喜當爹,秦氏百年基業差點就要改姓柏了。
沈宛看到我一臉不善地看著柏青,立馬就怒了。
“秦玉堂,誰準你用這樣的眼神看阿青的!”
說著,她揚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這次我早有準備,側身躲開了她的巴掌。這個動作似乎激怒了她,她踉蹌了一下,被柏青扶住。
“秦總,有話好好說。”柏青裝模作樣地勸架,眼底卻滿是得意,“宛宛現在懷著孕,情緒不穩定......”
這一幕何其熟悉。
三年前我剛接任秦氏總裁,和柏家爭奪一個重要項目。
柏青在商場上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於是他劍走偏鋒,從沈宛下手。
他精心設計了一場“英雄救美”,讓沈家三姐妹對他芳心暗許。
為了幫他,沈宛破天荒親自下廚給我做飯。
那頓飯我吃完就昏睡過去,錯過了項目簽約,讓柏青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合作。
事後柏青卻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來我辦公室,當著一眾高管的麵跪下磕頭,哭喊著求我放過他,說他不是故意搶走項目的。
沈宛三姐妹聞訊趕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護在他身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徒。
“秦玉堂!你居然對柏青下這種毒手!”沈宛當時氣得渾身發抖,“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試圖解釋我根本沒碰過柏青,但她們根本聽不進去。
為了替柏青“報仇”,沈宛故意在重要客戶麵前讓我出醜,還把我珍藏的母親遺物,一塊古董懷表故意摔碎。
類似的事情多到我已經麻木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沈念攔住我,“你要去哪?今天是我們孕檢的日子!”
她晃了晃手機,“我們卡裏都沒錢了,你得給錢!”
我皺眉:“昨天我爸才給你們每人卡裏轉了一百萬。”
“那點錢哪夠啊!”沈芷蓉插嘴,“醫院VIP產檢套餐就要八十萬,我們還買了不少孩子出生要用的,那點錢早就花光了。”
沈宛又反悔了:“算了,反正有柏青陪我們去,把你的卡給我,到時候刷你的卡就行,你就不用去了。”
我氣笑了。
她們說得好聽,但我知道她們又把錢拿去買禮物討柏青歡心了。
我記得上個月沈宛刷了兩百萬給柏青買了塊限量手表,沈念則花了八十萬送他一輛定製摩托車,沈芷蓉更是在拍賣會一擲千金給他拍了一對翡翠袖口。
以前因為我愛沈宛,所以裝作不知道。
為了不讓父親對沈宛有意見,我甚至私下裏把自己的賺的錢全都補貼給她,最困難的時候連車油錢都要精打細算。
但現在,我不會再當這個冤大頭了。
“既然你們有柏公子照顧,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冷冷地說,“說來孕檢費用本來就該他出錢。”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絲毫沒在意我的話對他們四人造成多大的震蕩。
3
我正批閱著公司文件,私人醫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醫生的聲音急促,“秦少爺,不好了!秦董事長出車禍了,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您得馬上過來!”
父親不是去拍賣會了嗎,怎麼會......
我慌忙趕到醫院,連父親地麵都沒見到就被拉進去抽血。
“我父親呢?他情況怎麼樣?”
“正在搶救。”醫生背對著我調整輸血設備,“需要大量血液。”
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導管流出,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父親一向謹慎,開車從不超速,怎麼會......
當抽到第六百毫升時,我突然感到一陣虛弱。
這個量已經接近安全極限了。
“停下!”我試圖拔掉針頭,卻被兩個突然出現的男護士死死按住。
他們動作麻利地用束縛帶將我綁在病床上。
這時,采血室的門開了。
沈宛踩著高跟鞋走進來,身後跟著沈念和沈芷蓉。
沈宛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紅唇勾起一抹冷笑,“今天在柏青麵前,你讓我很沒麵子。”
我瞬間明白了。
我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隻要父親沒事......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冷冷掃視著在場的醫護人員,“我們秦氏可是這家醫院的最大股東!”
醫生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秦少爺,對不起,但我們隻是打工的,實在不敢得罪秦家未來的少夫人和繼承人。”
沈宛得意地晃了晃手機:“你不是很吝嗇嗎?不願意出錢,總得出點血吧?”
她俯身湊近,“反正抽點血又不會死。”
“正好我們三個孕檢結果都不太好,胎像不穩。你這個當‘父親'的,就當是為孩子積點德了。”
大量失血讓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醫生不忍地開口,“不能再抽了!”
沈宛冷酷地擺手:“繼續。”
她拿出一份文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早就發現你讓你爸偷偷準備婚禮了,本來我是不想嫁給一個廢物的,但如果你想要我三天後準時出現在婚禮現場,就把秦氏20%的股份轉給我,當作精神補償費。”
我虛弱地冷笑:“你做夢......”
沈宛眼神一厲,抓起手術刀,狠狠在我手掌一劃。
她抓著我的手,在那份“婚前協議”上按了一個血手印。
“夠了!”醫生看著已經抽滿1000毫升的血袋,聲音發抖,“再抽會出人命的!”
沈宛這才滿意地揮手:“停吧。”
她俯視著奄奄一息的我,“記住,三天後,我要在婚禮上看到股權轉讓書,否則你就等著秦家新娘不滿你不孕,逃婚的新聞滿天飛吧!”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我不知昏迷多久,醒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緩了緩最後艱難地回了家。
第三天訂婚宴上,我站在宴會廳外接待賓客。
等著客人都進去了,馬上快到吉時了,我正打算進宴會。
沈宛三姐妹才簇擁著柏青姍姍來遲。
隻見沈宛挽著柏青的手臂,兩人穿著同色係的禮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結婚的新人是他們呢。
沈宛走近,眼神掃過我蒼白的臉色,語氣冷淡:“行了,別擺臉色了,要不是你發消息求我來,我根本懶得踏進這裏。”
我眉頭一皺:“沈宛,你肯定搞錯了,我根本沒有發消息給你,而且今天的新娘也不是......”
“嗬,敢做不敢認?”沈宛不耐煩地擺擺手,“要不是看你發消息求著我來的可憐樣,我根本不想來!”
柏青適時上前,臉上掛著歉意,怎麼看怎麼虛偽。
“玉堂,別生氣,都怪我,要不是我昨晚不小心扭傷了腳,宛宛也不會為了照顧我耽誤時間,你要是生氣就衝著我來吧,宛宛是無辜的。”
沈宛立刻心疼地挽住柏青的胳膊,語氣厭惡:“柏青哥,不關你的事,而且要不是你勸我,我根本不想嫁給他這種廢物?”
我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剛要開口,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沈小姐可別往臉上貼金了,我的未婚夫要娶的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