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已經同意我出國進修的申請,實驗筆記於現在我而言,已經沒用了。
傅明宇怔住,不可置信看著我。
唐詩語原本快要哭出來的委屈表情凝固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她有些無措地捧著筆記本,“啊?你同意了?”
她清楚,我忙著做實驗彙總,比她更需要實驗筆記。
她希望我像以前一樣,鬧、哭、糾纏不清。
而她唐詩語再出來假模假樣地替我說兩句話。
屆時,傅明宇隻會更討厭我......
我前世就是死活不同意借出去,導致傅明宇氣急敗壞。
他為了懲罰我,將我丟進地下室。
整整三天三夜,我未進一粒米。
因為那次的遭遇,我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這樣的經曆,我不想再體會了。
在唐詩語疑惑的目光中,我平靜地點頭,“對,既然你需要就拿去吧。”
傅明宇奇怪地打量我幾眼,才牽著唐詩語的手離開。
十幾分鐘後,保姆阿姨端著水果走進來。
“小姐,傅先生說他要陪詩語小姐參加音樂會,今晚不能回來陪你吃飯了。”
我朝阿姨點頭,“好,我知道了。”
挺好的,我本就沒打算等他。
他從前每晚無論多忙都會回來陪我吃飯。
哪怕實在抽不出時間,也會及時告訴我。
後來,漸漸的就不會這樣了。
甚至有一次,他晚歸是看見守在客廳的我,對我冷嘲熱諷:
“你是學不會自己睡覺嗎?老等著我幹嘛?就那麼犯賤?”
我的自尊心就這樣一次次被他踩在腳下。
現在,我再也不會等他了。
可誰知到了晚上,晚上傅明宇竟然回來了。
唐詩語跟在她後麵。
彼時,我剛吃過晚飯,準備回房間休息。
他裹挾著一身冷氣回來,見我對她倆的到來沒什麼反應,竟然生氣了,語氣夾槍帶棒:
“方芷晴,你是豬嗎?吃了睡,睡了吃。”
我忍住心裏的不痛快,問:“你有事嗎?”
唐詩語則是站出來假惺惺地打圓場。
她挽住傅明宇的手臂:
“好了明宇,我明白的,芷晴妹妹是不想看到我,我走了算了。”
“你不需要走,在我家,她還沒有資格做主。”
傅明宇煩躁地外套摔在沙發上,嫌惡看著我。
他喊來保姆,為他們準備晚餐。
等菜上齊,我又想離開。
他再次叫住我,“我讓你走了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
“芷晴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養病,你房間光線最好,又離我近,她住在那裏最合適。”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
我點點頭,“行,我這就去收拾。”
前世也有這一出。
我前麵也是百般不同意。
後來唐詩語因為在客房睡覺時,半夜哮喘發作沒人發現,差點就死了。
那以後,傅明宇徹底恨上我了。
見我這樣痛快,唐詩語嘴角壓都壓不住。
可傅明宇卻沒有因為我的“懂事”而高興。
他有些怔愣看著我,心裏似乎有些惴惴不安。
在我上樓時,他突然喊住我:
“你如果實在不願意,可以不搬走。”
聞言唐詩語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明宇哥,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唐詩語委屈巴巴,可傅明宇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我擺擺手,“不了,詩語姐姐身體不好,還是住我房間比較合適,也方便你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