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鬆羽明知我有糖尿病,昨天孩子還險些流產,若是今日血糖驟升驟降,我的孩子一定會保不住的。
我隻搖了一下頭,他就瞬間沉了臉色。
“你沒得選。”
下巴被狠狠掐住,一勺勺滾燙的熱粥被強迫灌進我的食管。
即使口腔已經被燙的盡是水泡,嘴巴疼的要命,我也依舊能嘗出快要膩死人的甜味。
胰島素早已用盡,血糖驟然上升,我的眼前陣陣發黑,肚子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魏鬆羽的麵容變得愈發模糊。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再次看到了22歲的他。
那時我生著病,為了我,堂堂京圈太子爺第一次走進廚房。
即使他的手上為熬粥燙的盡是傷口,在知道我不喜歡喝粥時,也沒有一句怨言的去學做新的飯。
“我愛你,所以絕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絕不會讓你吃你不愛吃的東西。”
清亮磁性的少年音回蕩在我的耳旁,我的淚水因他的溫柔奪眶而出。
嗓子被燙的沙啞,說不出一個字。
可他還是讀懂了我眼底的悲傷和疑惑。
我年輕的愛人輕輕吻了吻我紅腫的唇,輕緩而堅定的告訴我:
“卿卿。”
“別原諒他。”
......
身體無一處不痛,一盆冰水將我從夢魘中喚醒。
見我清醒,宋寧寧露出了她的真麵孔,狠狠朝我啐了一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勾引鬆羽哥跟你假離婚嗎?”
“呸,你這個老女人搶了我的魏氏少夫人的位置還不夠,肚子裏的賤種還要搶我兒子繼承人的位置!”
她獰笑著走到我的病床前,拉到了床邊。
下 腹隱隱作痛,沒有及時處理的燙傷讓我的身體發起高熱。
我隻能看著宋寧寧一步步將我拉到窗邊,無力掙紮。
她將自己的袖子綁在一旁的柵欄上,接著一把將我半個身子拖出窗外。
“別掙紮了,在你死前,我就好好讓絕了這條心,看看在他心裏誰更重要!”
說完這句話,她便驚恐地大叫起來。
“救命啊鬆羽哥!許姐姐生病失智要殺了我,我好怕啊......”
宋寧寧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衫,讓我壓在她的身上,裝飾成我才是凶手的樣子。
可隻有我知道:死的人隻會是我。
衣衫快要撐不住我的身體,撕 裂的聲音愈發明顯。
小腹卡在尖銳冷硬的窗沿,我清晰的感受到一條生命在從我腹中流逝。
一聲巨響,病房門被踢開。
看到我壓在宋寧寧身上時,
見到搖搖欲墜的我,魏鬆羽聲音裏都帶著驚慌,小心翼翼的靠近:
“卿卿,別做傻事!想想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被宋寧寧的哭聲打斷:“鬆羽哥救救我,我擔心許姐姐的燙傷來看她,她竟然說我隻有我死了,你才會愛她!”
他對我的擔憂在瞬間就變成了憤怒,抓住我的衣裳一把將我掀到一旁。
魏鬆羽抱著哭成淚人的宋寧寧轉身就要離開,沒有看我一眼。
我用盡全身力氣最後扒住窗沿兩秒,嘶啞的最後喊了一聲:
“阿羽!”
他終於回了頭,我的力氣也消耗殆盡。
鬆手墜落的那一刻,我看到魏鬆羽驚恐地朝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