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俞出差提前回來,想要去公司給顧澤清一個驚喜。
在樓下卻看到顧澤清抱著一個四歲大的男孩,親昵的吻著他的臉頰。
她愣了一下,顧澤清不喜歡小孩是圈內周知的事情。
甚至誇張到有一次合作方的孩子擅自闖入屋內,顧澤清賠付上億違約金也要取消合作。
周圍親戚也都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從不讓自己的孩子靠近顧澤清。
所以眼前這個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孩子......
“小池去媽媽那邊,爸爸馬上有事要出去了。”
孩子很快跑到了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側,女人是夏晚檸!
沈枳俞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丟棄在無盡的深淵,周圍是剩下一片黑暗。
那個想不通的問題也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她的丈夫顧澤清和夏晚檸有了一個孩子。
夏晚檸是她多年前車禍失憶,顧澤清找到的她的替身。
......
“老婆你出差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我好想你啊。剛才我看著你的照片都差點哭出來了。你快點把那個該死的工作辭了吧!難道我堂堂顧氏集團總裁還養不起你嗎?”
看到消息的沈枳俞隻覺得諷刺又可笑。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和夏晚檸還有他的孩子一起過著愉快的親子時光。
原先明媚的天忽然下起了暴雨。
強忍著崩潰情緒的沈枳俞終於還是沒忍住哭喊出聲。
被雨水衝刷朦朧了雙眼,她仿佛看到了少年時候滿臉真摯的顧澤清。
沈枳俞和顧澤清第一次見麵,是在十歲那年。
他是顧氏集團捧在掌心的唯一獨子。
她是顧宅裏傭人私自帶去的孩子。
因為沈枳俞的調皮被顧夫人看到,牽連到了母親差點被辭退。
那個時候是放學回家的顧澤清站了出來,他說:“媽媽,我喜歡這個妹妹,讓她留下來陪我一起玩吧?”
從那之後她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和玩具,甚至進入了貴族學院接受最好的教育。
十六歲那年,同班的同學向她表白。
作為尖子生的顧澤清二話不說一拳揮在了男生的臉上。
“她是我的人!”回家後他更是直言,“顧家讓你來這裏是上學的,不是談戀愛的!就算要談,也隻能跟我!”
十八歲那年生日,他為她準備了粉紅的公主裙。
在顧家為她準備了盛大的成ren禮。
他說:“沈枳俞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二十歲那年她答應了顧澤清的求婚。
第二天遭遇車禍,失憶忘記了曾經和他所有的一切。
在她失憶的那一年時間。
明明在外人麵前是高傲顧總的顧澤清,在她的麵前卻會紅著眼,回憶著他們相處十年的點點滴滴。
他會在大學裏高調的展現他所有的愛意。
就這樣,她的心被一點點的融化。
直到在籃球場她被籃球砸傷,恢複了所有記憶!
沈枳俞迫不及待的衝回了顧家,沒想到卻看見顧澤清親昵的挽著夏晚檸的腰,更是在眾人的注視下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從未想過,在二人從未有過分別的生命中會忽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沈枳俞瘋了似的朝外衝去,意外撞上了端著酒瓶的服務員,被酒液灑了一身,模樣狼狽。
原先還在和客人侃侃而談的顧澤清立刻衝了過來,脫下外套蓋住了她的身子。
他不顧女人發白的臉色,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著。
“我和她隻是因為父母的安排沒有辦法忤逆,我愛的隻有你一個。”
“那隻是個商業應酬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你失憶了,把我拒之門外。他們根本就不會鑽了空子給我介紹這些商業聯姻的對象!”
“你這麼在意這個吻我現在就把它還給你!”
回憶起一整年的點點滴滴,沈枳俞很清楚男人究竟為她放棄了多少。
出於愧疚的自我懷疑,她相信了顧澤清的話。
可後來不過半年,顧澤清說顧家遭遇經濟危機,隻有夏家願意伸出援手,唯一的條件就是聯姻。
顧澤清跟她解釋,聯姻隻是做給外界看的。
夏晚檸也有喜歡的人,他們兩個隻是彼此利用的關係而已。
私下更是提前跟她領了結婚證,確定了二人法律上的夫妻關係。
縱然心痛,沈枳俞還是答應了下來。
可沒想到,他給了她妻子的身份,卻留了一個孩子!
沈枳俞拖著行李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家中。
正是交班的時間,她推門走進,裏麵並未有人察覺。
“我的乖孫子呢?怎麼沒有帶回來?”是顧夫人的聲音。
“小俞公司的人說她出差提前回來了,按照時間差不多了。”
沈枳俞握著行李的手緊了緊。
原來她所在的公司有顧澤清安排的人嗎?
怪不得他們結婚六年,顧澤清從未有過破綻!
“我就知道又是因為沈枳俞!我連我自己的親孫子都見不著!當初要不是那個司機失手,沈枳俞早就已經死了!”
“媽!我說過了!小俞是我深愛的女人!你用這樣的手段對她已經很過分了!你還舊事重提!”
顧夫人連忙解釋:“好好好,我的錯。”
“你真的確定自己還愛著沈枳俞嗎?當初她恢複記憶,你甚至偽造出咱們家要破產做借口和晚檸結婚,難道你最愛的不是晚檸嗎?”
被揭穿了虛偽麵具的顧澤清抓起手邊的花瓶砸在地上。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他拚命的大吼著:“我最愛的人隻有小俞一人而已!”
可下一秒,他的語調一轉。
“可是我和小俞在一起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閃過晚檸的模樣。”
“她明明是高貴的公主,她可以選擇更加優秀的男人。她明明知道了我的身邊有沈枳俞的存在,還願意在我的身邊守候,我......不能對不起她。”
聽到這裏,沈枳俞的手已經顫抖的不能自己。
所以那場車禍是顧夫人設計?甚至顧澤清一直是知情的!
在病床上被疼痛折磨的日子還曆曆在目,卻可以被他們那麼輕巧的說過!
他們太可怕了......
沈枳俞捂著唇,衝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