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教授陳行,愛上了我這個清潔工。
他脫下白大褂幫我掃地,毒氣泄漏時把唯一麵罩扣我臉上:“此生,我非你不娶!”
我忍痛拒絕,國士瑰寶和清潔,雲泥之別。
但他依舊堅持每天花和告白。
第九十九次,間諜盯上他數據。殺手襲來,內鬼鎖樓。
他把數據和玫瑰塞我懷裏要引開殺手。
我嘶吼:“你命更重要!”
他捧我臉:“這世上你最重要!”
槍響!他撲來擋在我身前!
五槍!血浸透我工裝。
他倒下前揉我頭:“別怕......有我......”
手術七小時,他活。我接下他的戒指,把一切都給了他。
婚禮上他宣告:“林依,是我陳行唯一的妻子!”
我以為苦盡甘來。
婚後第三年,他和學生許晴上床。
“依依!對不起!我立刻開除她!”
我心軟。
婚後第二年,他為許晴格式化“求依”關鍵數據!
“她救我奶奶,答應一件事。數據而已。”
婚後第三年,許晴懷孕,登堂入室。
我求他:“讓她走。”
他冷眼看我:“林依依,你越界了。”
1.
“今晚項目慶功,學院的老師要來家裏。”
陳行甩了張銀行卡在桌上。
“你去酒店住。明早回。”
我心中刺痛,卻還是咬牙質問。
“陳行,我是你老婆。”
他低頭,把結婚證收進抽屜,把家裏所有我的東西用布蓋上,頭也不抬。
“許晴要來。你嫉妒心太重,你在的話,她放不開。”
語氣平淡,隻像是在回答‘今天天氣怎麼樣’。
我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這一刻,我徹底看清,這個曾為我擋槍的男人,死了。
我和陳行在實驗室相識。
他是千億難請的國寶科學家。
我是看中高薪的學院清潔工。
他說愛我,脫白大褂陪我掃地。
每天的花,告白,用我名字命名實驗進展。
他的同僚看不上我。
“陳教授,依依是好女人,但你有更好選擇。”
我至今都忘不掉,溫和的他第一次在實驗室暴怒,砸碎玻璃器皿。
“王哥!我半生獻給科學,連愛人的權利也要剝奪?”
“那這實驗,不做也罷!”
話裏的決絕,讓眾人噤聲。
我紅了眼。
不是不動心,是鴻溝太深。
在他的堅持下,上級最終默許。
可那年,海外間諜盯上了他的“求依”計劃。
內鬼鎖樓,殺手來襲。
他把備份和玫瑰塞給我,要引開殺手讓我逃。
我嘶吼:“不行!你命更重要!”
他捧著我的臉,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會比我的愛人重要!”
殺手破門!槍口對準我!他撲來擋槍!
“砰!砰!砰!”
五槍!血染紅我。
他倒下,貼耳說:“別怕......”
手術七小時,他活下來。
醒來第一句話:
“依依,今天第一百次告白......玫瑰我,我馬上托人給你買......我......”
明明自己都快死了,第一時間還是想著送我玫瑰的事。
情感再無法遏製。
我林依依何德何能讓一位國士如此厚愛?
我不再逃避,不再辜負他。
盛大婚禮,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
“依依,是我陳行唯一的妻子!”
我交付所有,以為我們能一直相愛。
直到,婚後第三年,海歸學生許晴,撕碎了一切。
“姐姐還杵這兒?不歡迎我?”
許晴甜膩帶刺的聲音打斷思緒。
她貓步到陳行身邊,挽住他胳膊:“行哥,姐姐怎麼還不走?就這麼討厭我呀?”
陳行目光如冰刀射向我。
我剛張嘴,他冰冷兩字已砸來:
“出去。”
2.
深冬,半夜零下的溫度,我穿著便服被趕出家門。
找了許多家酒店都因為旅遊季客滿,一對對夫妻情侶,一對對帶著孩子的一家三口臉上的笑容紮疼了我的眼睛。
最後,我還是在一家老舊的旅舍找到了歇腳地,在昏暗地房間睡了一腳。
睜眼天明,陳行不知何時蹲在床邊。
臉上是久違的溫柔。
“依依,醒了?你怎麼挑了這麼廉價的房間住,怎麼故意想讓我心疼嘛。”
“那你的計劃成功了!”
他遞來紙盒。
“這是我早上專門去西城買的桂花糕,都是你愛吃的,趕緊起來嘗嘗吧。”
他說的真切。
仿佛三年前,為了我一聲喜好就跑去尋找我愛吃的點心。
可我愛吃的,從來都不是西式麵包房裏出來的,會讓我過敏的桂花糕。
而是隔壁店鋪的綠豆粥。
至於這桂花糕是誰喜歡吃的......
我心頭在滴血,卻還是強撐起一抹弧度。
“謝謝陳教授,可我不是很想吃......”
他臉瞬間陰冷:“還鬧?”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不耐刻在眉間。
“我說了!安撫好她就回從前!你是我老婆!別整天吃醋!為我考慮一次行不行?!”
他聲音拔高,“這是小晴特意給你買的!必須吃!”
我知道,他生氣了。
巨大的悲哀淹沒我。
沉默許久,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知道了。以後不會。”
他似乎滿意了,叉起一塊桂花糕,直接塞到我嘴邊。眼神像施舍。
心徹底死了。
我張嘴,一口口吞下毒藥。
陳行。
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
現在,你想收回去了。
那我還給你就是了。
3.
桂花糕入腹,皮膚刺癢,呼吸發緊。
我強忍,等他走好吃藥。
他卻拉起我:“走。”
“去哪兒?”
“回家!”
他不由分說塞我進車。
車內甜膩香水味嗆人。
許晴的。坐在車裏,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籠罩在鼻尖。
我和陳行向來不喜歡香水的。
以前他幫我清理垃圾的時候,我還調侃過他。
“我這味道這麼重,你回去了怕是得噴不少香水吧。”
他哈哈大笑。
“我一個實驗室裏的糙漢子,又不是什麼大老娘們兒,我噴那玩意兒幹嘛?”
如今的他早忘記了說過的那些話了。
車到樓下。
我推門下車。
許晴像花蝴蝶撲來,見我從副駕下,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跑到駕駛座旁,拉開車門貼向陳行,聲音甜得發齁:
“行哥哥~說好帶我去看新設備的!等好久了~”
她瞟我。
“姐姐能讓讓嗎?擋著行哥哥了。”
那聲音香水味讓我胃裏翻攪。
我側身欲走。
身後陳行冰冷的聲音砸來:
“下去。”
許晴立刻勝利地笑:“姐姐聽見沒?下去!別耽誤我們正事。”
我麻木退開。
許晴坐上我的位置。
熟練掏出消毒噴霧,對著座椅、門把手猛噴。又拿出精致香水瓶,對著空氣“呲呲”噴幾下,甜膩香氣霸道驅逐“異味”。
她關門前,假意看我:“姐姐要噴?這瓶不行哦~行哥哥送的定情物!”
翻出半瓶廉價香水,施舍般遞來:“喏,舊的送你。正好…除除你身上的消毒水味兒。”
“消毒水”三字咬得格外重。
路過鄰居低頭,肩膀微抖。
陳行下車皺眉,嫌棄道:“給她幹嘛?她懂什麼香水?浪費。”
轉頭對我,厭煩地揮手。
“回去把家收拾了。小晴愛幹淨。收拾完去酒店住兩天,刷我的卡。”
說完不再看我,上車載著許晴揚長而去。
卷起的冷風裏,我下意識拽起衣領聞了聞。
以前汗味,他說是“勤勞的光榮”。
現在,隻剩他眼裏的厭惡。
4.
等車走遠,我才敢大口喘氣,拚命抓撓刺癢的皮膚,抖著手吞下抗過敏藥。
藥效緩慢,窒息感如影隨形。
鄰居下樓,眼神憐憫:“依依......昨晚就那女人一個......跟陳教授回來的。”
什麼學院老師慶功,全是謊話。
我扯出苦笑:“習慣了。”
許晴出現後,他撒的謊還少嗎?以前我還騙自己,他絞盡腦汁想出理由撒謊是在意我。
現在才懂,他隻是嫌我礙眼,擋了他和許晴的好事。
傍晚,收拾完屋子。
陳行帶許晴回來。
他站在門口,眼神遊移,鬆開許晴的手快步走來。
“依依,晚上學委會晚宴,我得去。”
他頓了頓,語氣生硬,“小晴…得做我女伴。”
我沒說話。
腦中閃過從前,他牽我手,驕傲宣告:“這是我夫人,依依。”
那時他眼裏隻有我。
“你要......一起去嗎?”他問,帶著一絲勉強。
我搖頭:“不了。你們去。”
他像鬆了口氣,點頭轉身。
許晴跟在他身後,回頭衝我得意一笑。
腳步聲遠去。望著窗外殘陽,一個念頭清晰。
該走了。
三年,物是人非。
夜沉。
我收拾幾件衣服,將家裏所由屬於我的東西丟進垃圾桶,提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敲門聲急促。
是陳行助理,語氣恭敬。
“夫人,教授喝多了,要醒酒藥。點名讓您送。”
心口澀了一下。醉了還記得我?
我本想著拒絕,可看著手裏的行李箱。。
“好。”
最後一次。
我拿藥出門。
到了晚宴酒店。
停車場,遠遠看見陳行和許晴並肩走出大廳。
陳行談笑風生,許晴嬌笑連連。
我壓住心口悶痛,快步上前。
“教授,醒酒藥。”聲音平靜遞過。
陳行抬眼,醉眼迷離。
接過藥,突然抓住我的手:“依依......你來了......我,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其實我......”
許晴瞬間變臉,一把推開我手:“姐姐!有我照顧教授呢!不勞你費心!”
我抽回手,轉身。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想起了刺耳刹車的聲!金屬巨響!
“小心!”
我本能回頭!一輛黑色越野如失控野獸,從側方猛衝出來,直直撞向幾步外的陳行!
我沒有思考!身體比腦子快!我猛撲過去,用盡全力將他撞開!
“!!”
恐怖的撞擊力狠狠砸在我身上!世界瞬間顛倒旋轉!劇痛海嘯般淹沒所有知覺!
我像破麻袋一樣被撞飛出去,摔在水泥地上!視線被鮮血浸染。
“呃啊......”
我聽見自己左臂傳來骨頭斷裂的脆響,右腿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被刀割,鼻腔裏全是濃重的血腥味。
我用盡力氣轉動眼珠,看向陳行。
他摔在地上,捂著胳膊痛哼,隨即驚魂未定地坐起,第一反應竟是衝著我的方向怒吼:
“你瘋了林依依?!許晴!你沒事吧?!”
他連滾爬起,撲向旁邊嚇傻的許晴,緊緊摟住她,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晴晴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看也沒看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
身體迅速變冷,力氣像被抽幹。
我看著他那副緊張許晴的樣子,巨大的疼痛和冰冷外,竟湧上一股奇解脫。
黑暗徹底吞噬意識前,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唇角艱難地扯動了一下。
陳行......這次......我什麼都不欠你了......
......
陳行從床上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頭痛欲裂,宿醉的眩暈感讓他一時發懵。看見身邊空空如也,煩躁地朝門外吼。
“人呢!”
助理幾乎是衝進來,臉色蒼白,眼神躲閃:“教授!您醒了!人…人都…”
“都什麼?!結巴什麼!”
陳行不耐地打斷,“許晴呢?昨晚讓他過來送醒酒藥沒來?”
助理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許小姐受了驚嚇,醫生處理在休息......其他人......”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清晰的恐懼和悲痛。
“都去參加夫人的葬禮了!”
“葬禮?”陳行一愣,宿醉的腦子轉不過來。
隨即像聽到天大笑話,嗤笑一聲,“誰的葬禮?哪個夫人?胡說八道什麼!”
助理抬起頭,眼中是濃重的悲憫,聲音卻異常清晰:
“是林依夫人的葬禮!昨晚停車場......夫人為了推開您......被車撞。”
“當場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