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他就會愛她了吧?
許晚棠想。
霍驍倏然睜眼,漆黑的瞳孔裏翻湧著冰冷的戾氣,大掌扣住許晚棠的手腕,猛地一拽將她甩開。
他掀開蠶絲被坐起,躺在床上的許晚棠,眼神呆滯,麵無血色。
霍驍收斂冷意,語調卻極其敷衍,“你先睡,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霍驍走出去幾步,許晚棠掀開被子坐起,烏發淩亂地纏繞在汗濕的頸間,眼尾因憤怒而燒得通紅。
她一把抓起絲絨枕頭,用盡全力扔向霍驍。
“霍驍,你給我站住!”
兩年了。
她跟霍驍的婚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兩年了,當初嫁給他的時候,她才二十一歲。
對婚姻充滿了幻想和期待。
她以為霍驍當初跟她結婚,是因為喜歡,是因為愛情。
結果呢?
被枕頭砸中後背的瞬間,霍驍止住離去的步伐。
他倏地轉身,下頜線在廊燈下切割出淩厲的陰影,薄唇抿成森冷的直線。
“許晚棠,你鬧什麼?”
許晚棠緊抿唇瓣,貝齒在唇肉上壓出幾不可見的白痕,眼眶裏蓄積的淚水在倔強打滾。
“霍驍,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麼......”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她這麼一個尤物躺他旁邊,他都能守住底線。
既然從來沒喜歡過她,幹嘛要娶她。
她並不是許家唯一的女兒,當初父親提出聯姻,是他自己毫不猶豫選了她。。
那時候的她,既然還以為他是對自己動心的,有感覺的。
然後,他隻是覺得她最起碼能是個花瓶,擺在家裏可以養眼。
僅此而已。
霍驍垂眸凝視許晚棠,眼神就像一座孤獨的冰雕,寒冷徹骨。
良久,他冷酷開口,“許晚棠,我們很快就會離婚,沒有孩子對我們來說都輕鬆一點。”
許晚棠不敢置信看著霍驍,眼尾因震驚而微微抽搐,嘴唇不受控製地輕顫。
離婚?
他早就暗中計劃要跟她離婚了?
......
“你外麵養女人了?”
霍驍語氣不善,“許晚棠,你說這話要講證據。”
“好,什麼時離。”許晚棠倔強的瞪大眼,想追問到底,又不想讓自己卑微到塵埃。
“最遲年底,得挑個適當的時機,畢竟我們聯姻得到了巨大的利益,離婚也會影響公司。”
霍驍這副神態就像在處理一個項目的合作一般,隻談利益,沒有感情。
許晚棠陷在床褥深處,絲綢睡裙肩帶滑落至臂彎,露出瓷白的肩頭,目光渙散地盯著前方。
最遲年底,現在九月,還有三個月......
許晚棠想,該夢醒了。
霍驍眸底閃過一絲冷冽的厭倦,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我想做 愛。”
霍驍快走出臥室時,許晚棠綿軟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際。
“你說什麼?”
他緩緩回頭,目光落在許晚棠身上。
她身著一襲純白睡裙,宛如一朵盛開在月色下的百合。
她肌膚白如雪,眉眼間透著純淨與安寧,完全就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小兔,幹淨,純潔。
“霍驍,我不想守活寡,你不跟我睡,那我去找別的男人,也是可以的吧?”
許晚棠怔怔望著立在臥室門口的高大身影,男人寬闊的肩線幾乎將門框框成一幅畫。
她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被角,心臟在胸腔裏顫動。
明知這場對峙可能又是徒勞,卻還是忍不住懷揣期待。
如果......
如果他反對,那是不是證明,其實他還是多少有點在意自己的。
霍驍修長的手指在臥房門鎖的電子麵板上輕輕一按。
低沉的“滴”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