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禾聽到傅津嶼這句話,震驚地看著他。
傅津澤臉色難看,像吞了蒼蠅一樣。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哥就從來沒給他喂過一口飯!
現在他哥主動給他喂飯,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小禾喂我就行了!”
傅津嶼深邃的目光看著傅津澤,暗暗冷笑,這小子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為他不知道!
他修長的手拿著勺子攪動著碗裏的粥,漫不經心道:“你該叫嫂子!”
這句話如同刀子般戳中傅津澤的心窩。
他暗暗咬牙地看著一臉平靜的傅津嶼,不甘心地喊道:“嫂子......”
蘇沐禾還是第一次聽到傅津澤叫她“嫂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不該給個回應。
她都快要和傅津嶼離婚了。
傅津嶼見蘇沐禾不出聲,轉頭對她,“沐禾,你先去奶奶那邊。媽回去休息了,沒有人過去探望奶奶,就怕爺爺奶奶多想。”
蘇沐禾聞言,回過神來,“行,我現在就過去。”
傅津澤眼睜睜地看著蘇沐禾就這樣走了,想要阻止卻不敢出聲。
待蘇沐禾消失之後,傅津嶼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津澤,“你是胃出血,不是手斷了,還需要我喂你嗎?”
說著,將手中的碗遞到傅津澤麵前。
傅津澤氣得磨牙,但還是接過碗,將裏麵的米湯一飲而盡。
傅津嶼滿意點頭,站在病床旁居高臨下。
“別給我整什麼幺蛾子,再讓我發現你像昨天那樣欺負沐禾,我可不當你是我弟弟!”
傅津澤毫不畏懼地看著傅津嶼,“哥,如果我和你落水,你說小禾會救哪個?你還是我?”
傅津嶼嗤笑出聲,“小澤,你今年二十五歲,不是五歲,這種幼稚的問題,虧你問得出口?”
“你別告訴我你不會遊水,而是等著沐禾一個女同誌來救你!”
“要是我落水,我隻會自救,而不是把命交到別人手裏!”
傅津澤頓時沉默了。
兄弟倆不再多說,傅津嶼讓他好自為之,之後轉身離開,去了傅奶奶病房。
一進門,就見到傅奶奶和蘇沐禾聊得正開心。
蘇沐禾不知說了什麼,傅奶奶被逗得哈哈大笑。
傅津嶼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
“小嶼來了!”
傅爺爺第一個看到傅津嶼,他挑眉。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們小兩口翹班過來探望。”
蘇沐禾轉過頭,看見傅津嶼,愣了一下。
傅津嶼那麼快就過來這裏了,不陪著傅津澤,讓傅津澤一個人在病房?
傅津嶼朝傅爺爺點頭,走到床邊,“奶奶,聊什麼那麼開心呢?”
傅奶奶笑著指了指蘇沐禾,“小禾和我說你們在鋼鐵廠大院的趣事,說到一個叫‘虎子’的小男孩被鵝追,啄屁股的事。”
“這個虎子確實很調皮。”傅津嶼挑眉。
奶奶:“和你小時候有得一比。”
男人麵上頓時一僵,“奶奶,別亂說!”
傅奶奶見大孫子臉上露出窘迫,便戲謔地說道:“奶奶可沒亂說,小禾,你別看小嶼現在穩重,他小時候調皮得很。五歲那年,他拿著火柴燒了小澤的頭發,怕他爸拿皮帶抽他,就爬上大院裏最高的樹。”
“你不知道,這小子敢爬上去,不敢爬下來,害怕得抱著樹幹嗷嗷大哭!我那時又急又好笑,還是他爸爬上去救他的,下來的時候,還被樹枝劃破了褲子,光著半邊屁股下來的。”
“噗嗤!”
蘇沐禾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
她看著傅津嶼一臉黑臉的模樣,生怕這男人惱羞成怒,趕緊止住笑。
可上下聳動的肩膀卻暴露了她。
傅津嶼無奈,“......想笑就笑吧。”
蘇沐禾這才放開了聲音,哈哈大笑起來。
傅奶奶眼裏盡是笑意,“不知道將來你們倆的孩子是不是像小嶼那樣調皮。”
這句話瞬間止住了蘇沐禾的笑,這次輪到她尷尬了。
傅津嶼神色淡漠,“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奶奶,時間不早了,我送她去工作。”
傅奶奶聽到大孫子的這句話,也不挽留,擺擺手:
“行,你們去忙吧,小禾,不用特意過來看我,這裏有那麼多醫生護士,他們是專業的,你安心工作就好。”
蘇沐禾點了點頭,乖巧地說道:“好的,奶奶。”
傅奶奶補充一句,“抓緊時間生娃,奶奶還能幫帶,絕對不會讓孩子和小嶼一樣調皮。”
蘇沐禾幹笑了幾聲,無奈地看向傅津嶼。
可這男人不發一言,拉著她的手離開了病房。
等出來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問:“你過來了,津澤那邊有人看護嗎?”
傅津嶼目視前方,淡定道:“他好得很,也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人看護,有需要就找醫生護士就行!”
“可我答應媽......”
還沒等蘇沐禾說完,傅津嶼打斷道:“要是媽真放心你照顧小澤,也不會來廠裏找我。”
蘇沐禾心一寒,傅母的不信任讓她難受。
傅津嶼感覺到蘇沐禾的難受,牽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開。
他淡淡地說道:“不要難過,媽隻是太在乎小澤了。”
蘇沐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沒關係,等到我們倆離婚,我和你們傅家的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番話讓傅津嶼的腳步一頓,“你想通就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傅津嶼騎著自行車,蘇沐禾坐在後麵。
半路,傅津嶼想起一件事,“小李在京大附近找到一套房子,等下午你休息好了,我們過去看看,你覺得呢?”
傅津嶼說著,卻久久得不到蘇沐禾的回應。
他回頭,見蘇沐禾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頓時好笑。
他有心想讓蘇沐禾睡個安穩,但現在是坐在自行車上,要是摔下來,那可不好。
一刹車。
她的腦袋撞在他後背。
“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