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任指著蘇沐禾,不滿地叫道:“雲老,您竟然讓一個待業在家的人來修複文物!”
“您難道不知道這個文物可是三國時期的,曆史悠久,要是她弄不好,破壞文物,她賠得起嗎?”
雲老聽到薛主任的質疑,他不悅地說道:“我相信她的能力,她可是我教過的最好的學生!”
薛主任斜眼看向蘇沐禾,嗤笑地說道:“雲老,您怎麼說謊話不打草稿的?如果她是您教過最好的學生,她為什麼待業在家?”
蘇沐禾沉聲說道:“薛主任,我之所以待業在家,是因為我個人原因。我和您立下軍令狀,如果我修複不好,我來賠償。”
薛主任聽到蘇沐禾的保證,仿佛覺得聽了一個大笑話,他嘲諷地說道:“你賠?你賠得起嗎?這是文物,你知道什麼是文物嗎?損壞文物,那可是坐牢的!”
蘇沐禾頓時語塞,還沒等她出聲,雲老站了起來。
“我來給她做擔保,如果她真修複不好這個青銅匣,那我引咎辭職。”
“老師......”蘇沐禾聽到雲老為她出頭,眼圈紅了起來。
薛主任沒想到雲老如此看重蘇沐禾,他氣笑了。
“好好好!雲老,既然您這樣說,我給您麵子。您看著辦,別到時候不好收場!”
說完,薛主任甩手離去。
雲老看到蘇沐禾在薛主任走後還站著不動,沒好氣地說道:“還不開始動手?難不成我教給你的,你全部還給我了?”
蘇沐禾抽了抽酸澀的鼻子,嘶啞的聲音說道:“老師,我不會讓您丟臉的。”
說完這句話,她走到青銅匣前,先仔細觀察。
這個青銅匣表麵覆蓋頑固銅鏽,朱雀紋的鎖扣被人暴力破壞過。
她先戴上手套,將宣紙鋪在桌上,隨後雙手捧起青銅匣放在紙上。
第一步先拿起竹簽,輕輕刮試匣蓋和匣身接縫處凝結的鈣化物,碎屑速速地落在紙上。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鈣化物收集好,這可是要研究的東西。
收集的完畢之後,她調配去銅鏽的液體——5%的酒石酸溶液。
棉簽沾著酒石酸溶液輕輕地擦拭匣體紋飾。很快,暗綠色的鏽層突然剝落,露出底下赤紅色的貼金。
蘇沐禾眼眸猛地一縮,她猛地縮回手,棉簽懸在半空中。
這根本不是銅鏽,而是層層疊疊的朱砂,這是被人精心塗抹成腐蝕的假象!
她抬起頭,看向老師,“老師,有情況!”
雲老聞聲,快步走過來,當看到這一現象,他表情凝重,對著蘇沐禾說道:“繼續。”
蘇沐禾得到指令之後,繼續完成修複工作。
經過一天一夜的修複,她已經把青銅匣上的朱砂全部清除,匣體上雕刻的圖麵也清晰地展露出來。
竟然是古代的二十八星宿圖!
這可是國內首次發現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圖,一時間,雲老激動萬分。
薛主任一直關注這裏的情況,當得知蘇沐禾把青銅匣上的圖案修複好,還得到了最寶貴的二十八星宿圖的時候,他欣喜若狂。
“雲老,您的得意門生真厲害,太厲害了!”
雲老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之前是誰質疑她能力的?”
薛主任幹笑了幾聲,說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向小蘇同誌道歉。”
雲老白了他一眼,說道:“她還沒完成修複工作,你別打擾她,你把情況和文物局那邊說一聲。”
“好的。”薛主任趕緊去打電話給文物局。
蘇沐禾此時正專注修複鎖扣,等到她徹底修複好青銅匣之後,還沒等她鬆一口氣,發現屋子裏竟然站了不少人。
“老雲,你不地道啊!這樣的好徒弟,你竟然不安排到我們的文物局?”一個和雲老同齡的老人笑嗬嗬地打趣道。
他說完,對著蘇沐禾說道:“蘇同誌你好,我是文物局的局長,聽說你還待崗在家,有興趣來我們單位工作嗎?”
蘇沐禾聽到他的話,尷尬地說道:“羅局長,您好,我曾經是文物局的一員,不過因個人原因,辭職了。”
羅局長一聽,吃驚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沐禾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叫蘇沐禾。”
羅局長聞言,頓時想起來,一年前曾經從他們文物局離職過一個小姑娘,她就叫蘇沐禾,好像身體出現了問題。
羅局長打量了一下蘇沐禾,隨後露出一抹老狐狸的笑容。
“蘇同誌,我想起來了,現在你看起來身體恢複了吧?”
蘇沐禾點頭,“我已經恢複好了。”
羅局長點頭,“那行!你明天回局裏報道,這一年我就當你是停薪待崗了。”
蘇沐禾傻眼了,這樣說,她可以重新去文物局工作了?
還沒等蘇沐禾回答,雲老沒好氣地說道:“老羅,你過來是拿東西的,可不是過來撬我牆角的!”
羅局長笑嗬嗬地說道:“老雲,什麼撬牆角,蘇同誌本來就是分配到我們單位的。”
“是你們留不住人才!現在她是我的助手!”雲老嚴肅地說道。
他轉頭看向蘇沐禾,“小禾,你一個晚上沒休息了,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過來找我,我有事和你說。”
蘇沐禾回過神,“好的,老師。”
說完,她和羅局長道別,當她精神恍惚地走出外麵,看著外麵的晴空萬裏,她猛地驚醒過來。
她好像忘記和傅津嶼的約定了。
昨天周一,她竟然沒有去辦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