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雲雨結束,蘇沐禾正要去洗澡。
身後,丈夫傅津嶼緊緊攬著她,眸光沉沉。
“沐禾,我們離婚吧。”
蘇沐禾猛然起身,嬌媚的容顏瞬間蒼白,不敢置信:
“為什麼?”
傅津嶼鬆開她,點燃放在床頭的煙,吸了幾口之後,他輕輕地吐著煙圈,聲音低啞:“我接到電話,找到二弟了。”
蘇沐禾身子一僵。
傅津嶼的二弟——傅津澤,是她的前未婚夫。
一年半前,傅津澤去考察南方市場,火車遭遇山體滑坡,下落不明。
搜尋半年無果,公安出具了死亡認定書。
剛和傅津澤訂婚的蘇沐禾,被傳克夫,險些被逼死。
而這時,剛退伍返回家中的傅津嶼站出來,說要代弟娶蘇沐禾,照顧她一輩子。
蘇沐禾永遠記得當時她第一次見傅津嶼,這男人穿著一身綠軍裝,眉眼端正配上他冷峻持穩的氣質,加上酷似傅津澤的長相,她竟荒謬地同意結婚的事。
她知道這個男人腳受過重傷,陰雨天會難受,她專門和軍醫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
她漸漸把對傅津澤的感情埋在心底,接受傅津嶼是她的共度一生的男人。
可現在她從前的未婚夫、如今的小叔子卻回來了。
蘇沐禾心情複雜,驚喜、恐慌又迷茫。
良久後,她下定決心,看著傅津嶼堅定地說道:“我不同意離婚。”
“我現在是你的妻子,就算津澤回來,也不會改變。”
傅津嶼眼底波瀾湧動,沉默的看著蘇沐禾。
他當初娶蘇沐禾,確實是看中了她的美。
蘇沐禾確實美,一顰一笑皆溫婉與雅致,是一個宜室宜家的好女人。
但他需要的是誌同道合的妻子。
他的眼底恢複平靜,聲音清淡:“我之所以娶你,是因為我們家虧欠你。”
“現在二弟回來了,你克夫的謠言不攻自破。”
“更重要的是,我們不合適。”
傅津嶼的最後一句話,讓蘇沐禾臉色蒼白。
她是普通的城市女孩,而傅津嶼是鋼鐵廠的廠長。
倆人門不當戶不對。
蘇沐禾黯然苦笑,原來在傅津嶼的心裏,她一直配不上他。
她何必自取其辱?
蘇沐禾披上衣裳,聲音的沙啞說道:“我知道了,什麼時候離婚,你通知我,我和你去辦手續。”
傅津嶼抓著蘇沐禾的手臂。
“沐禾,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我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蘇沐禾嘴角扯出一抹笑,很淡,很輕。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會死皮賴臉的。”
傅津嶼眸子一沉,沉默地看著蘇沐禾,過了許久,他起身。
“你睡吧,我去客房。”
蘇沐禾看著傅津嶼轉身離去,隨後起身,收拾行李。
一夜未眠。
天色漸亮,蘇沐禾洗漱後,拿著錢直奔供銷社買肉。
今天是傅爺爺大壽,她昨天答應給傅爺爺做紅燒肉。
買完回到家,傅津嶼已經在等著她。
“去買肉了?”
“嗯。”
蘇沐禾淡淡地說道:“也算有始有終。”
傅津嶼深深地看著蘇沐禾,當看到她雙眼下的青印,他臉上有些不忍。
“一會兒我們回大院,先不要在爺爺他們麵前提我們離婚的事。”
蘇沐禾點頭答應。
傅爺爺對她很好,不能在今天讓他難受。
兩人吃完早餐,往軍區大院走去。
傅家大廳。
傅母抱著一個高大年輕的男人嚎啕大哭,傅奶奶也在一旁抹著淚水。
蘇沐禾看清男人的臉,身子一僵,菜從手心滑落掉在地上。
傅奶奶見狀,喜極而泣地喊道:
“小嶼、小禾,你們快看,小澤回來了!”
話才落,傅津澤回頭看到蘇沐禾,眼睛迸出亮光。
他輕輕地推開傅母,大步朝著蘇沐禾走過來,用力將她擁入懷裏。
“小禾,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等我了!”
他說完,在場的氣氛微妙起來。
蘇沐禾慌地推開傅津澤,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傅津嶼。
見他麵無表情,她莫名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在和別人當眾偷情。
她勉強笑道:“二弟,歡迎回來!”
“二弟?”
傅津澤不明所以。
一旁的傅母尷尬的咳了一聲:“小澤,小禾現在是你大嫂。”
傅津澤臉色驟變,牽強的笑。
“媽,不要和我開玩笑,這不好玩。”
蘇沐禾看著麵前滄桑了不少的傅津澤,曾經幹淨純澈的眼神此時卻多了一絲陰鬱,不知道他在失蹤的一年多經曆了什麼。
但她心裏清楚,就算她和傅津嶼離婚,也不可能和傅津澤再續前緣。
蘇沐禾語氣中滿是歉意:“津澤,我和你哥在你失蹤半年後結婚了。”
傅津澤呼吸變得急促,頸側青筋如遊蛇突起。
他怒吼一聲,下一秒,一拳快速打在傅津嶼的臉頰上,咬牙切齒。
“大哥,當年我臨行前讓你幫我照顧小禾,你卻照顧到了床上!”
“你還真是我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