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司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慕詩打了無數個電話都被拒絕,發出去的消息也沒有回應。
她拖著隱隱作痛的身體站在霍寒司的別墅外一整夜,卻連門都進不去。
她隻能帶著一身疲憊與狼狽回到家。
滿屋粉色的蝴蝶結與氣球,客廳沙發和地毯上擺滿了精致的禮物盒。
慕詩突然想起,今天是慕音寧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慕詩,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妹妹的生日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快上去換件衣服。”
“媽媽......我......”
“嘖,你看看你這一連苦大仇深的樣子,算了!你就呆在房間裏不要出來了!”
慕詩點點頭轉身上樓,苦澀在心底蔓延。
媽媽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卻無視了她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病號服。
隻關心她不要耽誤了慕音寧的生日宴。
自從慕音寧回來後,除了霍寒司也再沒人記得她的生日。
偌大的宴會廳,慕音寧被簇擁在人群的最中間,接受著賓客的祝福。
慕詩窩在床上,時不時的打開手機,期待能夠聽到霍寒司的一句生日快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手機電量告急,她眼裏的光也漸漸黯淡。
房門被敲響,慕音寧故作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
“姐姐,我給你送生日蛋糕上來了。”
慕詩深吸一口氣,不知道這又是不是什麼新的捉弄她的把戲。
她打開門,慕音寧手上捧著一塊蛋糕,甜甜的笑著,當真像一個可愛的妹妹。
可她沒有心思去關心別的,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慕音寧脖子上的項鏈吸引。
細碎的星星造型吊墜通體鑲嵌著鑽石,宛如一顆顆流星,璀璨奪目。
“你的這條項鏈是哪裏來的......”
“是小叔送我的生日禮物,他還說我才配帶這麼好看的項鏈。”
慕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那條項鏈的設計稿是霍寒司花了三個月畫出來的。
他曾說要在她的生日前趕出來,當作定情信物。
可現在他精心準備的定情信物戴在了慕音寧的脖子上。
慕詩緊緊捏著身側的裙擺,再也忍不住的想要找到霍寒司。
她固執的想要一個理由,從前的那些時光難道都是假的嗎?
慕音寧卻在樓梯口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語,指甲都陷入她的肉裏。
“想去找小叔?你做夢!”
“慕詩,小叔怎麼可能真的會愛上一個偷別人人生的賊?”
“你放開我!我有話要問他......”
樓下突然響起霍寒司的聲音,慕音寧的眼裏驀地閃過一絲狠毒。
慕音寧鬆開她的胳膊猛地推了她一把,她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慌亂中抓住了慕音寧脖子上的項鏈。
項鏈應聲而斷,慕詩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一時間腦袋嗡嗡作響,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而慕音寧纖細的脖子上也被勒出一條血痕。
“詩......寧寧,這是怎麼回事?”
“小叔,我好疼。”
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鬆木香停留在她的不遠處,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可霍寒司徑直路過了她,抱起了慕音寧。
“發生了什麼?”
“小叔,我沒事,隻是姐姐沒有收到你的生日禮物不太高興,想要我把項鏈送給她......”
“我沒有!是她推我......”
“姐姐,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不怪你,但是那項鏈是小叔送給我的,你弄壞了你不該向小叔道歉嗎?”
慕詩捂著額頭上的傷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慕音寧三言兩語間,就已經把過錯都按在了她的頭頂上。
她抬起頭與霍寒司對視,曾經那雙滿是溫情的眼睛如今卻冷漠至極。
她的心仿佛突然墜入了深淵,連呼吸都變得不暢快。
“霍寒司,我沒有推她,也沒有故意扯壞項鏈,你信不信我?”
“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還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
慕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慕父慕母匆匆趕了過來。
慕母見心肝寶貝受了傷,頓時紅了眼。
慕父沉著臉一巴掌打在慕詩臉上。
“你怎麼這麼惡毒?!”
“當初好心把你留下來當養女,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傷害寧寧。”
“管家!把這個逆女給我丟進凍......”
慕父的話被霍寒司打斷:“懲罰慕詩以後再說都來得及,送寧寧去醫院要緊。”
一語點醒盛怒中的慕父慕母,連忙跟上霍寒司的不發上了車,剛剛還吵嚷的客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慕詩獨自對著鏡子處理傷口,腦中不斷的回想著剛才的場景。
霍寒司抱著慕音寧的畫麵就像一根針紮在她心裏,每一次呼吸都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檢測到攻略對象心動值依舊為0%,宿主抹殺倒計時6天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