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十八年的尚書千金,一朝真相大白,我成了處境尷尬的假小姐。
跟褚小侯爺的婚約也落到真小姐身上。
可我不甘心,於是趁著他暫住家中,夜裏偷摸潛入書房,脫了外袍,嬌俏地撲到他懷裏。
“樂遊,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
麵前人的呼吸平穩,但攥著我的手越發用力。
下一刻,門外傳來褚樂遊疑惑的聲音:“硯山兄,你怎麼吹燈了?”
我被嚇得連連後退,撿起地上的外袍,欲哭無淚:“兄......兄長。”
......
門外褚樂遊還在敲門:“硯山兄,你怎麼了?”
我心如死灰,噙著淚用眼神懇求他。
李硯山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樂遊,我今晚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總算鬆了口氣。
李硯山屏退下人,重燃燭火,冷冷道:“跪下。”
對兄長天然的畏懼使我還沒反應過來膝蓋就先著地,沒辦法,李硯山自幼古板又傲慢,我敢打賭,就算他的親妹妹李孔嘉從小養在他身邊,也絕對會怕他。
他的眼神十分失望:“幼宜,樂遊已經是孔嘉的未婚夫,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勾引妹婿,不知廉恥。”
“我自問,李家教以詩書禮義,門生遍布,你這樣的品行,怎麼配做李家後人?”
李硯山從小刻薄,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用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對我說話。
一股濃重的羞恥感衝昏了我的頭腦,我強忍著淚水,站起身駁斥。
“我本來就不是你的親妹妹,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他皺眉,顯然心中更加反感。
我卻委屈又憤怒地大喊:“褚樂遊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有什麼錯。”
說完我還要倒打一耙:“明明知道是我,你也不推開,兄長,你又在想什麼?”
李硯山臉色鐵青,就要動怒。
我卻全然不理會,衝出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禾枝焦急地候在小院後門,見我回來了忙迎上來。
“小姐,怎麼樣了,你別哭呀,我就說,這個法子行不通吧。”
我擦幹眼淚,往嘴裏塞我最喜歡吃的雲角酥,說:“禾枝,比咱想的更糟糕,我抱錯人了。”
她大驚:“小姐,你抱錯誰了?”
我麵無表情:“李硯山。”
她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坐在一邊隻會說“完了完了”。
可我吃完,又喝了盞茶,反而鬥誌昂揚。
我叉著腰:“他敢看不起我,我就偏要嫁給褚樂遊。”
安撫了幾句禾枝,我抱著枕頭沉沉睡去。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午後,李孔嘉一身布衣,帶著信物來認親。
爹爹和娘親抱著李孔嘉一個勁兒地哭,就連一向刻薄的兄長,也溫聲安慰了幾句。
我站在一邊,剛跟爹娘撒嬌說要一個鎏金的鳥籠。
此刻,我卻臉色蒼白,成了一個無處可去,鳩占鵲巢的局外人。
夢中,爹娘簇擁著李孔嘉揚長而去,我拖著兄長的腿,撒潑打滾。
“我就是要鎏金的鳥籠,哥你給我買一個吧。”
從夢中驚醒,背後已是濡濕一片,我擦幹眼邊的淚。
幸好幸好,不算噩夢,因為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