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窮小子程離,我便愣在原地。
隻因他和我墜崖的富豪前夫長得極其相似。
他靦腆溫柔的笑意,讓我傾盡所有給他世間最好的一切。
直到有天,程離要挖我的腎給他妹妹梁金雨練習解刨。
“楓婷,隻要一個腎,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這次醫師晉級對金雨至關重要,隻有用活體腎效果才能最佳。你最善良了,肯定會給的,對嗎?”
他笑如暖陽,可我卻覺得冰川般刺骨。
我看著腰上的刀疤,歎了口氣。
原來他早就忘了,我已經給過他一個腎了。
......
程離悠悠吐了口煙圈,淡然且疏離。
“楓婷,隻要一個腎,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這張像極了我前夫沈念的臉,在此之前讓我沉醉。
如今,程離的話讓我全身泛起刺骨寒涼。
眼前人吞雲吐霧,而沈念煙酒不沾。
他不是愛我疼我的沈念,他不是......
腦中念頭呐喊,我轉身跑開。
可身體卻絲毫不受控製。
糟糕,剛剛的水裏下藥了......
手機也被他一把奪走。
我無助轉動眼珠,看著程離一步步朝我逼近。
手裏的手術刀,在燈光下折出寒意。
“顧總要去哪?”
“這次醫師晉級對金雨至關重要,隻有用活體腎效果才能最佳。你最善良了,肯定會給的,對嗎?”
我承認,當初把程離從生產車間提拔到我身邊,確實存了私心。
我給了程離我能給的一切,我也知道她表妹醫學院畢業後不好找工作,便安排在自己醫院裏。
一切的一切,隻為了那張臉。
可現在他要為了梁金雨挖我的腎。
“不要…求求你,不要......”
我嘶聲力竭的求饒,試圖喚醒他心底的一絲善念。
“你從車間到現在的位置,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看著這個份上能不能饒了我。”
“梁金雨轉正,隻要她技術過關,肯定不是問題。就算,就算技術有誤,我也可以安排她到後勤部…”
聲音隨著他漸進的腳步,顫抖的更加厲害。
眼眶中,不知何時布滿淚水。
我一向要強,就算當初被前夫沈念的債主當街潑紅油漆都沒有害怕哭泣。
可現在,無盡的恐懼和悲涼裹襲全身。
豆大的淚珠滑落......
我不能沒有腎,沒有了,我也活不成了。
或許從未見過我這麼卑微,程離舒緩了動作,表情鬆弛。
“金雨的事情,你能給安排明白?”
我拚命點頭,“這家醫院,本來就是我們旗下的私立,她想要什麼我都能安排。”
他停住了刀子,冷漠卻不失暖意。
“那勞煩顧總好好安排。”
內心舒緩了一口氣,冷汗漸漸消散。
急促的高跟鞋敲打在心弦上…
“程離哥哥,不嘛,人家還是想要活體腎練習解刨。我可不想被同事說走後門進來的。”
幾聲嬌滴滴的求饒,程離又換了堅定神色。
剛剛升騰起的希望瞬間澆滅,我黯淡了眼眸。
“顧總,實在抱歉,我也是左右為難。”
他不再猶豫,撕開我的上衣。
雪白上身暴露眼前,右側腰身處,一條蜈蚣大的傷疤扭曲醜陋。
程離愣住,手術刀顫顫巍巍,竟沒有再向前。
不知是否是恐懼下的錯覺,程離臉上閃過一絲愧疚與自責。
很快,又變得麻木淡然。
梁金雨嗲聲嗲氣,“程離哥哥,快動手嘛,人家等著用呢…”
“好了!”
一聲壓著怒氣的製止,轉瞬又帶上溫柔。
“雨兒,你技術過硬,不用她的腎練習,我相信你也能過關。”
梁金雨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漠嚇得不再吭聲。
而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