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被鎖進了客臥。
秦恒以我流產後精神失常為由,向媒體宣布將婚禮推後。
也好,至少他不用找別的借口。
有我在秦家,他跟沈南薇的來往便不用遮遮掩掩。
隻是他怕我跟媒體胡言亂語,命人給我換了隻能發信息的手機。
我不過從一個深淵跳進另一個。
“吃飯了!”
王媽的聲音透過門縫,“太…溫小姐失去孩子再傷心,也得振作精神好好吃飯啊…”
掀開食盒,紅彤彤一片。
是沈南薇最愛,而我一點兒也不能碰的辣菜。
“我已經用水涮過一遍了,您將就著吃吧!”
連王媽都記得我的喜惡,可偏偏秦恒忘了。
“沒事。”
我夾起兩枚辣椒塞進嘴裏,辛辣刺激的劇痛也抵不過身心俱疲。
“我該習慣了。”
習慣自己的新身份,習慣不被偏愛,習慣秦恒的冷漠眼光。
王媽歎了口氣。
“對了…我流產的事少爺知道了?”
“知道了。”
“他…什麼態度?”
王媽撇撇嘴,略顯為難,“二少爺原本很心疼,但大少奶奶…也就是沈小姐說,說您是因為跟別的男人苟合才…”
心一瞬沉到穀底,“他信了是嗎?所以把我關在這裏,再也不肯見我這張臉?”
對方咬著唇,沒再說話。
夜半我做了個惡夢。
夢見一群壯漢闖入,將我死死壓在床上。
七手八腳剝光了我的衣服,腥臭的嘴在光滑的肌膚肆虐。
而秦恒,就站在門口冷眼看著。
沈南薇譏諷笑著,“溫楠,其實你才是溫氏真千金。”
“我不過是利用了人性的複雜,在爸媽心裏埋下懷疑種子,再借由秦恒的手換了咱們的親子鑒定報告。”
“秦恒愛我自然不會懷疑…管教所的日子好過嗎?咱倆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個醫院,憑什麼你就能當秦家女主人,而我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我恨你!我要你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管教所的惡夢!”
驟然驚醒,冷汗涔涔。
臥室空無一人,唯有慘淡月光陪著我。
我掏出手機,給記憶中的號碼發去信息。
【如果我現在說想跟你走,會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