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病嗎?將人堵在這裏動彈不得!還不趕緊走!”
宋雲深臉色陰沉了下來:“靜瑜隻是想拍個照罷了,你怎麼連這也看不慣?”
看著許摘星焦急的樣子,白靜瑜笑的天真:
“許總監你怎麼在這?快來看看我這些照片拍得怎麼樣?”
啪!
許摘星一巴掌直接將相機打落,惱怒的看向兩人。
“你倆要瘋去別的地方瘋!”
聽到有人出頭,被堵的司機紛紛探出頭。
“就是,快點走吧,我還要趕飛機呢!”
“有錢就能隨便擋路啊!”
宋雲深彈了彈落在身上的水珠,風輕雲淡地道:
“今天在這裏的每個人,堵一分鐘就給一萬,上不封頂。”
保鏢拿著大把大把的現金往車裏塞,司機的言論瞬間掉了個彎。
“不愧是宋家大少爺,就是大氣!”
“少爺,請自便!”
宋雲深嘲諷的看著許摘星:
“怎麼樣?給靜瑜道歉。”
許摘星被氣得說不出來話。
此時,她的手機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醫生焦急的聲音:
“許小姐,你哥哥的情況惡化了!我們得馬上回醫院才行!”
許摘星臉色一白,整個人抖得不像話。
“求......求你們了,快讓開吧!”
白靜瑜不說話,隻嘲弄的看著她。
許摘星當即明白她就是故意的!
她將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宋雲深,可男人卻偏頭不肯對視。
許摘星無法,最終膝蓋一軟,重重的跪了下去。
“砰!”
“我求你了!讓路好不好?”
“砰!”
“我給你磕頭,求求你!”
“砰砰砰!”
不過幾秒,許摘星就已經磕破了皮。
大雨之下依然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額頭。
宋雲深死死擰著眉心,心臟處又傳來不適感。
他看不得許摘星受這樣的傷。
剛想開口,就看到許摘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猛地起身往回跑。
他那句“別這樣”隻能咽了回去。
跑回轉運車前的許摘星咬牙將哥哥扶起,想要將人背去醫院。
“前麵不會通車了,我們得想別的辦法!”
可是還未康複的腿骨傳來鑽心的疼痛,一個不防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哥!”
許誠的麵龐愈發的蒼白。
“我來背吧!”
司機將人固定好後衝向了雨幕。
許摘星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麵,好幾次因為劇痛而摔倒。
眼淚不自覺大顆大顆的掉落,臉上早就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搶救室。
“抱歉,我們盡力了......”
離開儀器的許誠,早就斷了氣。
許摘星站在哥哥的病床前,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她呆呆站著,張了張嘴卻哭不出來。
此刻她終於明白,心痛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她後悔了......
她後悔當年跟和宋雲深扯上關係。
她後悔沒有再一開始就將宋雲深推給白靜瑜。
如果不是她固執不死心,何苦牽扯到哥哥。
這可是她唯一在世的親人了啊!
許摘星跪在病床前,心口升起撕裂般的疼痛。
她好想陪哥哥一起死啊!
不知哭了多久,久到許摘星都發不出任何聲音時,她終於抬手隨意抹了一把眼淚。
無論如何,要讓人入土為安。
一天後。
許誠化為許摘星懷中的一個小盒子。
她捧著盒子踏上了飛往意大利的飛機。
十年前,她艱難帶著許誠來到南城求醫。
十年後,她同樣帶著許誠奔赴新生活。
隻是從此,沒有人會不要命的保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