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將飛升成鳳族唯一神女後,一向愛攀比的阿姐氣憤到絕食。
對此,兄長沈淮和未婚夫洛雲川勸我放寬心,說她不過是小性發作,讓我別跟她計較。
為助我飛升,沈淮特意送我一顆白狐內丹,洛雲川則日日幫我疏導靈氣。
直到飛升前夜,千鈞一發之際,我發現自己的仙魂竟與白狐互換。
我成了苟延殘喘的下等畜生,而它代替我飛升,成了鳳族神女。
神女大典那日,我拚死爬到現場,想自證清白,可還沒開口,就被沈淮一腳踩在腳下。
身後洛雲川緊跟著一劍貫穿我的狐身,血濺三尺。
死後,我被抽骨做成一件法器。
被沈淮親手送到假神女手裏。
可他開口,喊的是阿姐的名字。
“顏兒,我知道你不願待在這個賤人的身體裏,所以把賤人的骨頭做成法器,讓你消消氣。”
原來,他們一早就恨毒了我,恨我搶了阿姐的神女之位,所以設計我跟阿姐的仙魂互換。
得知真相的我死不瞑目,仙魂在烈焰中焚盡前,我發誓若有來生,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再睜眼,我竟真回到了沈淮送我白狐內丹的那天。
1
上一世仙魂撕裂的痛苦還曆曆在目,可耳畔居然再次響起沈淮笑得虛偽的聲音。
“阿璃,你馬上就要飛升成神女了,今日兄長送你一件寶物,祝你飛升順利。”
沈淮從鎏金錦盒中取出那顆白狐內丹,遞到我麵前。
內丹通體瑩白,隱隱散發著寒光,乍一看是不可多得的靈寶。
可我卻知道,這內丹裏麵早就布置了抽魂噬魄的陣法。
上一世我就是在複用這顆內丹後,仙魂逐漸虛弱,直到飛升渡劫那日,徹底抽離身體。
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竟與那隻被剖取內丹的白狐仙魂互換。
我成了苟延殘喘的下等畜牲,而它代替我飛升,成了鳳族神女。
神女大典那日,我拚死爬到現場,想自證清白,可還沒開口,就被沈淮一腳踩在腳下。
“哪來的畜牲,居然想玷汙神女大典的清淨?!”
身後洛雲川緊跟著一劍貫穿我的狐身,血濺三尺。
知道死後聽到沈淮和洛雲川的對話,我才知道,這局是他們早就設好的。
眼前這隻被剖了內丹的白狐正是我阿姐沈顏的本體。
洛雲川誘哄著我服下那枚內丹:“為了尋這顆內丹,你兄長跑遍了整個北境,費了不少心思。你飛升在即,這內丹可助你凝魂固魄,你可得好好收著。”
我麵上不動聲色,裝出幾分驚喜:“哥哥真是費心了。”
洛雲川繼續溫聲道:“阿璃,這幾日我再幫你疏導靈氣,免得飛升時靈力不穩。”
疏導靈氣?
上一世,他日日耗費靈力在我經脈中遊走。
那時我以為他是真心助我,卻不知他早就暗中動搖了我的神魂根基,所以飛升那日我才壓製不住魂魄抽離,被他們得逞。
看著他倆一唱一和,我壓下心底翻湧的恨意,垂眸輕聲道:“那就多謝了。”
沈淮滿意地點點頭,將內丹塞進我手裏。
指尖觸碰到內丹的瞬間,一股陰寒之氣順著掌心竄上來。
我心頭一緊,險些條件反射甩開。
可我忍住了。
洛雲川雙手捧著化作白狐本體的沈顏,小心翼翼交到我的手裏:“阿璃,這隻白狐為了你幾乎付出了性命,現在就交給你,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她。”
沈顏當即哼哼唧唧,眼神濕潤地看向洛雲川,嚶嚀著往洛雲川懷裏撲。
她這一舉動差點讓眼前兩個男人心裏化成水。
沈淮滿眼疼惜地摸摸沈顏腦袋,意有所指地說給我聽:“乖,聽話,神女心係天下生靈,必定不會虧待了你。”
聞言,我差點冷笑出聲。
沈顏是低賤狐族女婢爬上爹爹床榻所生。
而我天生神凰血脈,是鳳族萬年難遇的天才。
沈顏從小就愛跟我攀比。
上一世,得知我被選為神女候選,沈顏氣得絕食三日。
她嫉恨我搶了她的風頭,所以夥同沈淮和洛雲川,設計讓我與她換命。
想到這,我攥緊內丹,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哥哥說得對,我會好好待她的。”我低頭掩住眼底冷光,聲音柔得滴水。
沈淮和洛雲川走後,我獨自坐在寢殿,手裏捧著那顆白狐內丹。
月光下,內丹的血絲若隱若現,像一張噬魂的網。
我冷笑一聲,假意將內丹貼近唇邊,裝出一副要吞服的樣子。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毫不懷疑地服下了它。
這一世,他們還想故技重施?
做夢。
我暗自收起內丹,然後轉身看向那隻窩在角落的白狐。
沈顏蜷縮在角落,看到剛剛我服用內丹的舉動,眼神中透出幾分得意。
她似乎已經預見到我被她頂替的結局。
2
次日清晨,我帶著內丹出了寢殿,直奔北境邊緣的蛇窟。
那是個藏汙納垢之地,專門豢養低賤牲畜,以供妖族取樂。
我花了點靈石,從中挑出一條日日沉浸在肮臟配種中的黑蛇。
黑蛇通體烏黑,鱗片泛著油膩的光澤,氣息腥臭不堪,連看守它的奴隸都嫌棄到捂鼻。
我將白狐內丹塞進黑蛇口中,逼它吞下。
黑蛇掙紮了一下,喉頭咕嚕一聲,內丹滑入腹中。
我冷眼看著它,眼底殺意漸濃:“沈顏,既然你這麼喜歡搶我的東西,那就先跟這條蛇玩玩吧。”
當晚,我故意抱著沈顏回到鳳主大殿。
爹爹正在殿中批閱族務,目光掃過我懷裏的白狐,臉色驟變。
“哪來的下賤狐物?!”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熊熊。
我裝出一副無辜模樣:“爹爹,這是哥哥送我的靈寵,說是助我飛升的。”
“靈寵?”爹爹冷哼,滿臉嫌棄。
“當年那狐族賤婢爬上我的床,誕下孽種,我早就下令族中不得豢養狐物,沈淮哪來的膽子送你這個?”
“這種穢物,留著隻會臟了鳳族清淨!來人,抽它一千神鞭,扔出去喂狼!”
侍衛應聲上前,將沈顏拖了出去。
她驚恐地嘶叫,狐爪在地上抓出道道血痕,可爹爹連看都不看一眼。
沈淮和洛雲川得到消息時,沈顏已經被抽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地躺在殿外。
沈淮衝進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煞白。
他咬緊牙關,想去跟爹爹求情。
洛雲川卻攔住他,低聲道:“當年我費盡心思才讓族人以為她是鳳凰血脈,鳳主也正是看在顏兒的鳳凰血脈上才留下了她。”
“你現在出去替她說話,讓鳳主知道白狐就是顏兒本體,你豈不是要她的命?!”
躲在屏風後偷聽他們對話的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怪不得我一直不理解,身為鳳凰血脈的沈顏為何會是白狐本體?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當年洛雲川偷梁換柱。
然而,更讓我震驚的事還在繼續。
沈淮低聲吼道:“可顏兒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顏兒飽受痛苦......”
親妹妹?我瞳孔驟縮?
我與沈淮同母所生,沈淮的親妹妹不應該是我嗎?
直到聽到沈淮和洛雲川接下來的對話,我才知道真相。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我的親哥哥一直偏愛沈顏?
卻原來,當年那隻偷爬過父親床榻的白狐,生下的從來不隻有一個沈顏。
而是一對龍鳳胎,沈顏和沈淮。
為了留下這兩個孩子的性命,那隻白狐偷偷調換了鳳後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親哥哥,甚至還殘忍殘害鳳後,讓我從小便沒了母親。
我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幾乎滲出血來。
我恨不得立馬衝出去為母親和兄長報仇雪恨,可我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沈顏被抽了一千神鞭,魂魄幾乎離體,沈淮和洛雲川急得團團轉。
沒辦法,他們隻能將換命計劃提前。
當晚,洛雲川又來給我疏導靈氣。
他握住我的手,幾乎將全部靈力灌入我的身體。
“阿璃,你的靈力越發精純了,有我的助力,你很快便能飛升。”
我垂眸一笑,趁他不備,將一縷黑蛇的神識纏上他的靈脈。
他越是著急,靈力運轉越亂,那縷神識便越快滲入他的體內。
上一世,為了沈顏,他用靈力震碎我的神魂根基。
既然他這麼愛沈顏,那這一世,我便送他跟沈顏好好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