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考題是即興表演。
考場內,幾位導師並排而坐。
阮文煙第一個昂首挺胸地走進去,她選了一段嬌俏的獨白,剛念了兩句,一位導師便抬手打斷:“可以了,下一個。”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自信滿滿地走了出來。
“怎麼樣?”江辰立刻迎上去。
“老師說可以了!”阮文煙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接下來幾個,大多如此,演到一半,甚至剛開了個頭,就被導師一句“可以了,下一個”打發掉。
江辰進去,選的是一段武打戲的表演,他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風,剛擺開一個漂亮的架勢,導師又說:“可以了,下一個。”
他出來時,眉頭微蹙,但看到阮文煙鼓勵的眼神,也舒展開來,對眾人道:“老師們看得很仔細,應該不會差。”
他們都以為,“可以了”代表著認可,代表著已經摸到了貴族藝術學院的門檻。
很快輪到我。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考場。
我選的,是一段內心戲極為複雜的獨白,一個在絕望中掙紮,卻依舊渴望抓住一絲光明的女孩。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誇張的動作。
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用眼神,用細微的表情,用顫抖的聲音,去演繹。
一分鐘,兩分鐘......整個片段。
導師們沒有打斷我,隻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我說完最後一句台詞,幾位評委紛紛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你可以出去了。”
我走出考場。
等候區裏,氣氛熱烈。
“文煙,你肯定沒問題!剛才老師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
“江辰哥也是,那麼帥氣的動作,一定加分!”
全班都在自信地討論著,仿佛錄取通知書已經握在手中。
看到我出來,一個女生嗤笑一聲:“喲,薑杳,你居然演完了?導師沒叫停你?”
阮文煙抱著手臂,輕蔑地掃了我一眼:“有些人就是沒眼力見兒,導師那是懶得說她,讓她自生自滅呢。”
“就是,展示的再久有什麼用?關鍵是看天賦!”
江辰站在阮文煙身旁,看著我,搖了搖頭,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傻瓜。他淡淡開口:“杳杳,有時候,過程並不重要。”
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接下來的聲樂、形體、台詞測試,情況大同小異。
阮文煙他們總是很快結束,然後出來互相吹捧,堅信自己表現完美。
而我,每一次,都被要表演到最後,導師才有反應。
這在他們看來,無疑是導師對我徹底放棄的信號。
“薑杳,你還真有耐心啊,每個都撐到最後。”
“她以為這是耐力比賽嗎?笑死人了。”
阮文煙越發得意洋洋:“等著瞧吧,有些人,注定是陪跑的。”
江辰的目光也始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家世不好,就不要學別人進娛樂圈,我都說以後我可以養你了,還非得來丟人。真是不知所謂!”
江辰一臉看我丟人的模樣,似乎,曾被我喜歡過,是一件極為羞恥的事。
就連他給我的包養施舍,我沒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裏,也是對他的不尊重。
前世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幹脆退離三米遠,懶得再搭理他們。
終於,所有測試結束。
我們重新回到大廳,等待最終的宣判。
之前負責引導的那位老師拿著一張紙走了出來,他表情嚴肅,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現在,公布錄取名單。”
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阮文煙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卻還是努力擠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她和江辰對視一眼,充滿了期待。
老師開始念名字。
一個個陌生的名字被念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隻剩我們班的名單還沒出,老師的目光再最後的名單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我們這邊站的一群,歎了口氣,開始念出上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