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有人一口價喊了兩千兩銀子，劉媽媽與其他競爭對手都傻眼愣住了。

眾人聞聲抬頭，隻見開口喊出兩千兩銀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護院範寧。

範寧身旁是亭亭玉立的寒靈。兩千兩銀子隻是範寧替寒靈喊出來的。

寒靈很少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她的突然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相比於武林帖，在場所有人更希望花一千兩與寒靈共度良宵。

劉媽媽一臉懵，抬頭盯著寒靈。

眾人嚷嚷著要衝上樓見寒靈，甚至有人已經擁入到樓梯口。範寧見狀立馬下令手下十餘名打手揮著長棍將所有人堵住。

被阻擋的人紛紛掏出銀子在眼前晃動，嘴裏喊著要寒靈姑娘。

此時，一位六旬老者揚言要用兩千兩銀子買寒靈一夜。

頓時，現場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那六旬老者身上。六旬老者原本駝著背，彎著腰，突然容光煥發，挺直老腰杆，連幾乎喪失的氣質也突然提升了好幾倍。

“喂，你個老不死的行不行啊。”人群中有人笑話六旬老者，同時也有人無比羨慕。

劉媽媽頓時火冒三丈，徑直衝上樓來到寒靈身邊質問，“寒靈，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武林帖於我們毫無意義，賣了就能白白得到大筆銀子，你幹嘛要要拋頭露麵，還一口價兩千兩，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寒靈道：“劉媽媽，這是東家的意思。您如果真缺銀子，東家讓您去賬房拿。”

劉媽媽瞬間尷尬，小心翼翼問：“東家已回城？”

寒靈點頭：“劉媽媽，你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東家的視線之中，所以有時候有些事不可自作主張。”

劉媽媽微微點頭：“老婦要見東家。”

寒靈道：“東家說了，您隻管打理好水月樓，賺更多銀子即可。”

劉媽媽道：“賺銀子還不容易，你看看下麵那些人，為了你可都瘋了，都心甘情願掏銀子，尤其是那糟老頭，一大把年紀了，一張口就是兩千兩，你願意嗎？”

寒靈沒有絲毫猶豫，道：“我寒靈願意，顏校尉也不會願意啊。”說罷，轉身進入自己的閣房。

劉媽媽無奈，隻得對範寧道：“既然武林帖東家要，老婦隻好遞給東家。至於寒靈......我們水月樓可不敢得罪顏校尉。你帶領手下的人可要管好下麵那群人，萬萬不可讓他們靠近寒靈。”

範寧道：“在水月樓，他們不敢造次！”說罷，命令手下那些龜公開始維護現場秩序。

李長安為了不被劉媽媽還有範寧發現，一直混雜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目的就是要等待一個時機偷偷接近寒靈。

然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是校尉顏虎與縣令洛方亭一行人，包括捕頭楊衝在內共二十餘人身著便衣到來。在這行人當中李長安還發現一個熟悉的麵孔，那便是自己在濟安巷地下溶洞裏見到過的突厥將軍史利，這令他萬分吃驚，想不到一心要抗擊突厥大軍的顏虎竟然會與史利為伍。為了弄清楚事實真相李長安趁此機會，直接揪住楊衝，硬是讓他帶上自己。

楊衝最終偷偷讓李長安跟隨其中。

顏虎的到來，立馬讓現場安靜下來，鴉雀無聲。那些原本叫囂嚷嚷的人都老老實實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喝酒，或與水月樓的姑娘言歡。他們都很清楚，顏虎到來，寒靈非他莫屬。

一行人立馬受到劉媽媽的熱情招待，並直接帶領校尉顏虎、縣令洛方亭還有史利上樓，徑直來到寒靈的閣房。

待幾名寒靈的貼身丫鬟出門，房門便被縣令洛方亭關上。在關門之前，他特別叮囑楊衝不準任何人靠近。

房內隻有顏虎，洛方亭，史利還有寒靈。

房外，楊衝帶領剩下的人負責站崗放哨，並將走廊間其他人通通驅趕。

除此之外，範寧也率領水月樓的龜公們加入到楊衝的隊伍中，一起負責現場秩序，包括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攪。可想而知，顏虎與史利之間有要事相商。大戰在即，顏虎竟然正大光明私會敵軍將軍，這是何內幕不得而知。

但李長安也因此再次與楊衝撞在了一起，但是楊衝並沒揭穿李長安。

李長安故意慢慢接近問：“你們私會敵軍將軍，這若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楊衝吃驚：“你可別胡說八道！”

李長安道：“那人我認識，他是突厥將軍史利。”

楊衝趕緊將李長安拽到一旁，用警告的口吻道：“突厥大軍退去就是因為顏校尉與史利將軍之間達成了秘密約定！因為這個約定，咱們唐王城，乃至整個西域州縣才得以安定。李巡捕，天高皇帝遠，當今聖上管不了咱們這邊陲之地，也管不了咱們這裏百姓的死活，為求自保，大都護可是想盡一切辦法。所以，你今日所見就當什麼也沒看見，否則你回不了長安。”

李長安隱忍著一言不發。因為他深知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改變大局，唯有活著離開才能將所見所聞帶回長安。而且，此番前來目的是盡快尋找失竊的“長安秘寶”。

沒過多久，陣陣琴聲傳出。

那扣人心弦的琴聲，讓所有人入迷。一時間，眾人皆陷入美好夢境一般。

李長安也被這動人的琴聲吸引，開始感覺有些頭暈目眩，慢慢便癡迷在原地，隨著緩緩閉上眼睛，進入一種無比享受的狀態。身旁其他人同樣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突斷。

立馬一個淒慘叫聲從不遠處房間傳入眾人耳朵。

在眾人還未清醒之前，李長安第一個已朝著慘叫聲傳出的方向快速跑去。

連續推開幾間房門，最終在一間房裏發現狀況。

隻見縣衙捕頭楊衝趴在地上。

“楊捕頭，楊捕頭......”李長安連續呼喊幾聲，且帶著不詳預感翻開楊衝。

果真，楊衝已斷氣，而且嘴角有鮮血流出。

“方才還跟自己一起在寒靈閣房外站崗放哨，怎麼突然就死在了相隔很遠的房間裏？”李長安感到不可思議，而且發現死者楊衝身上還有餘溫，可想而知剛剛斷氣。

等了許久，一大幫人包括校尉顏虎，縣令洛方亭等都來到了命案現場。然而麵對離奇死亡的楊衝皆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