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瀾聽到我的話臉上浮現出一抹掙紮之色,可很快被惱怒替代。
“重生,什麼重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看著她通紅的雙眼,我辯駁道:“可是你以前明明很愛我啊。”
她怒吼,“夠了!你不配問!”
顧羽瀾走了,聽家裏的傭人說她因為動怒早產。
孩子現在還在保溫箱裏。
我去了一趟假死公司,約好了五天後,我和顧羽瀾結婚紀念日那天假死在她懷裏。
既然前世的愛從她的懷裏開始,這一世,我決定在她的懷裏終結。
將一切事項都準備好後,剛回到家,我就在別墅裏看到了江南蕭的身影。
我回到自己房間裏不想和江南蕭有過多交集。
可他趁著顧羽瀾不在,抱著早產的孩子走進我的房間。
看到他眼裏的得意之色,我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過是他在演苦肉計罷了。
我悶著頭收拾東西準備今天晚上就離開。
可江南蕭卻忽然將孩子放在我身邊,在我疑惑的眼神中拿起床上的枕頭死死捂住了孩子的臉。
我雙眸驚恐的瞪大,行動比腦子更快一步,跑去搶江南蕭手中的枕頭。
“你瘋了!”
我邊喊邊搶,聲音成功引來了顧羽瀾。
看到顧羽瀾充滿怒氣的臉,我終於反應過來江南蕭這是演的哪一出。
那一刻我震驚於江南蕭的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拿著枕頭的手都不自覺抖了起來。
“江南蕭!你怎麼能拿自己孩子的生死用來誣陷我!”
顧羽瀾毫無預兆的狠狠一巴掌甩過來,將我頭和半個身子打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偏去。
牙齒劃破口腔的嫩肉,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
“你怎麼這麼惡毒!那可是一條人命!”
顧羽瀾字字句句都往我心窩裏紮,江南蕭哭喊著找醫生求救,更激發了她心底的怒火。
“你是哪隻臟手碰的孩子?兩隻都碰了是吧?”
顧羽瀾看著我手裏的枕頭,臉上的狠厲讓我心驚肉跳。
我像一塊破抹布被顧羽瀾拖到一樓廚房,她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能夠懲罰我。
我看見顧羽瀾將櫥櫃裏的破壁機拿出來,很快就意識到了她想做什麼。
我又驚又懼,不住地向後瑟縮,“顧羽瀾!你要幹什麼?!”
顧羽瀾將電源線接通,我臉色煞白當即就想往外跑。
一股大力將我扯回櫥櫃邊,顧羽瀾抓住我的雙手塞進破壁機裏。
“啊!啊!”
我痛苦的嚎叫著,可顧羽瀾並未心軟。
“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我目眥欲裂的看著她,痛的撕心裂肺。
“求求了!顧羽瀾!放開我,放開我!”
暈死前,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我看到顧羽瀾滿是心疼的看著我“這樣你就離開不了我了。”
不知自己昏迷了幾天,再睜開眼我卻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了。
顧羽瀾坐在我的床邊,見我眼神空洞的樣子麵上劃過一絲不忍。
可很快被她冷漠的表情代替了。
我臉上出現一絲嘲弄,用腳狠狠踹了一腳顧羽瀾,“給我滾!滾!”
我歇斯底裏的哭喊著,不肯相信自己真的成了一個殘廢。
休養幾天後,到了我跟假死公司約定好的時間。
我撥通顧羽瀾的電話將她喊到了遊艇上。
顧羽瀾也很意外在那件事發生後我還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她赴約了。
海上的天空燃起煙火,我看著顧羽瀾的側臉緩緩說,
“每年結婚紀念日你都會帶我來看海上煙火,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忘了也沒關係。”我自顧自的說著,“今天......”
我還沒說完,神色剛剛有些鬆動的顧羽瀾卻接到了江南蕭的電話,略帶抱歉的說,
“南蕭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先回去陪他。”看著顧羽瀾離開的背影,我出口詢問:
“顧羽瀾,你確定要去嗎?”
可她隻說,“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
沒有一輩子了。
我譏諷的看著顧羽瀾的背影從我麵前消失。
我本想初見時我就死在她的懷裏,現在離開時也用同樣的方式。
可沒想到她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踩在箱子上,想也未想便縱身一躍。
顧羽瀾剛到家就收到了救援隊隊長的電話。
“顧總,您先生在你走後就跳海了,接到求救電話我們就立即出警了,隻找到了您先生的屍體,您看您什麼時間方便過來認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