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軟禁在慕家別墅,成了所有人使喚的傭人。
這棟別墅很大,住著慕雲深,他心愛的蘇晴,還有他那九個各懷鬼胎的前妻。
她們不用爭風吃醋,因為她們的目標空前一致。
「蘇晚,去把我的衣服洗了,要手洗,不準用洗衣機。」
「蘇晚,我的房間地板要用毛巾跪著擦,擦到能照出人影。」
「蘇晚,中午我要吃佛跳牆,下午茶要喝手磨咖啡。」
她們每天變著法地使喚我,我像個陀螺一樣在別墅裏團團轉。
慕雲深對此視若無睹。
他每天都陪著蘇晴,噓寒問暖,溫柔備至。
蘇晴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她是慕家的希望,而我,是這個家裏最卑賤的人。
這天中午,我按照吩咐,燉了一鍋老火雞湯。
我端著滾燙的湯盅,小心翼翼地走向餐廳。
蘇晴正坐在慕雲深旁邊,看我走過來,她柔柔地笑了一下:
「姐姐,辛苦你了。」
我沒說話,準備把湯盅放到她麵前的桌上。
就在湯盅快要落穩的那一刻,蘇晴的手肘「不經意」地撞了過來。
「啊!」
滾燙的雞湯一滴不剩,全都潑在了我的手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我的手和小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很快就冒出了一片密集的水泡。
我疼得指尖都在發抖,卻沒有叫出聲。
蘇晴卻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立刻撲進慕雲深懷裏,眼淚說來就來:
「姐姐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我隻是乖乖地坐在那裏......
雲深,我的手好疼啊......」
她隻是被濺到了幾滴湯汁,手背上微微泛紅而已。
慕雲深立刻緊張地握住她的手,對著她的手背吹氣,心疼地哄著:
「晴晴別怕,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他哄完蘇晴,才抬起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隻有厭惡和不耐煩:
「還愣著幹什麼?
還不快把這裏收拾幹淨!」
他嗬斥道:
「最後自己快去處理傷口,別在這裏礙眼。」
「是。」
我低著頭,應了一聲。
我轉身去拿清潔工具,忍著劇痛,將地上的狼藉一點點收拾幹淨。
從始至終,餐廳裏再也沒有一個人看我一眼。
他們都在圍著蘇晴,關心她的手有沒有事。
回到狹小的傭人房,我用冷水衝洗著手背,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
我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心裏一片平靜。
這點痛,和上一世被他推下高樓,摔得粉身碎骨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夜裏,我躺在床上,手和胳膊上的刺痛讓我無法入睡。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慕雲深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床邊,將一管藥膏扔到我身上,語氣依舊冰冷:
「燙傷膏,進口的,效果很好。」
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見我沒反應,又補充了一句:
「趕緊塗上,別留疤了,看著惡心。」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仿佛多待一秒都讓他難以忍受。
我拿起那管藥膏,看著上麵陌生的外文,心中隻有冷笑。
上一世,他也曾這樣。
這種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把戲,他真是玩不膩。
可惜,現在的我,早就不需要他的糖了。
我將藥膏扔進垃圾桶,閉上了眼睛。
我不需要他假惺惺的憐憫,我隻需要靜靜地等待,親眼看他們步入深淵。
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悄悄拿出藏在床板下的另一部手機。
給一個私家偵探發送了一些信息。
上一世,靈魂體時,我發現了一些線索。
這一世,是時候都挖出來了!
剛刪除完聊天記錄,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一下。
我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
來自我爸。
上麵隻有六個字:
「你媽病了,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