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男友鄭則民愛我入骨,跪舔了我八年,
他也不置可否,一句“她值得”便讓我慌了神。
此後,我更是把他當命,可他卻拿我當備胎。
戀愛長跑的第八年,在眾人以為他要娶我時,
他卻轉頭向20歲女大求婚。
麵對我的質問,他給了我一張假結婚證讓我應付我爸。
“師母要死了,她最後的心願是能夠看著自己的女兒結婚,等送走師母,我就回來跟你結婚。”
可他為了哄沈倩倩開心,不惜點天燈也要搶走我媽留給我爸唯一的遺物。
後來,他更是拿走我的腎換給根本沒病的沈倩倩。
“最後一次,報完恩我跟她離婚,與你共度餘生。”
可我再也不想要他了。
......
“師母要死了,如今她隻想看著自己的女兒結婚,送走師母,我就回來跟你結婚。”
鄭則民說這話時的眼神很淡定,好像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
而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我才是他愛了八年的人。
在我認真看著鄭則民時,他拿出了一個結婚證,
“呐,這個你拿著,你爸不是也想看你結婚嗎,你把這個給他,省的他再打電話煩我。”
我看了眼那張假的不能再假的結婚證,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來鄭則民還記得我爸也想看著我們結婚啊,可憑什麼我跟我爸就隻配一個假結婚證呢?
於是我怒視著鄭則民,“為什麼你跟沈倩倩不能用假結婚證?”
“那可是我師母,我怎麼能欺騙我師母,你別這麼不懂事行不行?”
頃刻間,我感覺腦仁要炸了。
他師母不能欺騙,我爸就能了?
“鄭則民,我爸對你不薄,你不能欺騙沈倩倩的媽,就能欺騙我爸?再說了你怎麼報恩不行,非要跟她結婚?找其他人扮演不行?”我急赤白臉地看著鄭則民。
我不喜歡他導師的女兒。
自打這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到他身邊後,我就感覺他變了。
以前他眼裏隻有我,可現在他眼裏隻有她。
其實在這之前他就因為沈倩倩多次爽約。
約好的一起看電影,最終他卻陪那個女人去了醫院。
他說:“她是我導師的女兒,而且也是我的恩人,她現在生病了,我能不去看看嗎?”
好不容易盼到了鄭則民忙完工作,準備了大半年的旅行又因為沈倩倩泡湯了。
他說:“我導師死了,我師母躺在醫院,我難道不管她女兒?”
好像,他每一次都有理由。
好像,每一次都是我無理取鬧。
時至今日,我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八周年紀念日,原本他說好要在這天跟我求婚的。
其實他並不知道,我也準備好了求婚。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當著一眾好友的麵宣布了婚訊,隻是不是跟我。
他說:“我要跟沈倩倩結婚了,希望你們都能來。”
眾人齊刷刷看向我。
那一刻,我像是牛羊肉被生生架在了烤架上。
議論聲傳來,十分刺耳。
“我就說鄭總不是真正的戀愛腦吧,看、還不是清醒了,還是女大好,最起碼年輕啊。”
“就是,而且鄭則民被說舔狗多少年了,現在也該翻身了,那林曼寧有什麼好的。”
“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導師的女兒。”
這些話我能聽到,我相信鄭則民也能。
以前他最見不得我受委屈。
別人說我一句,他能十句頂回去。
而現在他卻成了讓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存在。
“林曼寧,別鬧了,多難看啊,你知道的,我愛你,我早晚還是會跟你結婚的,你非要鬧出人命才滿意嗎?師母時日不多了,沈倩倩的身體也不好,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鄭則民失望地看著我。
好像我不同意,就是罪人。
“鄭則民,你想好了,如果你真的要跟沈倩倩結婚,那我們就完了。”
我不允許這種背叛存在。
可鄭則民卻當我是在開玩笑,他蹙眉,“隨便。”
隨後鄭則民在我麵前對沈倩倩說:“沈倩倩,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我願意。”
沈倩倩開心地落淚,二人緊緊相擁。
這一刻如果我不是跟鄭則民交往八年的男人,我也該為二人慶祝的。
可我才是今天本該的女主啊!
那種背叛跟欺騙,讓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逃也似地離開了。
回到我跟鄭則民的家。
看著我倆一起裝扮的房子,恍如隔世。
我默默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鄭則民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見我在打包行李,立刻紅著眼睛問我,“你要走?你要拋棄我?林曼寧,我愛了你八年,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對上他傷心欲絕的眼神,我是心疼的。
可我卻無法接受他跟沈倩倩結婚。
於是,我推開了鄭則民的手,“你跟沈倩倩都要結婚了,我還在這幹嘛?礙眼?”
我自嘲一笑,鄭則民連連搖頭。
他紅著眼睛跟我發毒誓,“雖然是結婚,但隻是為了師母,等師母走後,我就會當眾宣布真相,最後我還是會跟你結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鄭則民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最終我還是妥協了。
我想,八年啊,還是要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的。
我告訴自己,他隻是在報恩,隻是在幫助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完成心願。
想到這,我又默默將東西放了回去。
此後五天,我都沒見到鄭則民。
聽他的助理說,他在籌備婚禮。
雖然我不覺得假結婚有這麼重視的必要,但我什麼都沒說。
直到這天,我媽的遺物出現在拍賣現場,我才再次見到鄭則民。
我沒想到跟我競拍的人竟是鄭則民。
他看到了我,他也知道這吊墜是我媽的遺物。
畢竟曾經他陪我去過無數地方,隻為找到這東西。
“一千萬......”
我沒辦法隻能繼續抬高價錢。
喊完價後我看向鄭則民,他看都沒看我,隻是在跟沈倩倩交談。
片刻後,他點了天燈。
那一刻傻眼的何止是在場眾人,還有我。
最終鄭則民拿走了吊墜。
我追出去攔住他的去路,“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找這吊墜很多年了,你也明知道我爸在等這個定情信物。”
並不是隻有沈倩倩的親人病重需要滿足心願的,我爸也是。
這些年我爸躺在病床上吊著一口氣,就是想找到這個吊墜去見我媽。
麵對我的質問,鄭則民很不耐煩,“過兩天倩倩要做手術,她喜歡這個吊墜我拍給她,給她壓壓驚,你別鬧,等倩倩做完手術,我再給你就是了。”
“姐姐,對不起啊,都怪我身體不行,要不吊墜我還給你。”沈倩倩委屈地看著我。
她眼角的那滴淚,將落不落。
鄭則民頓時心疼到不行,“行了,別管她。”
他拉著沈倩倩就要走。
就在這時沈倩倩手中一滑,吊墜直接落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的玉,就像我跟鄭則民的感情,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看到玉碎,鄭則民也是一愣。
沈倩倩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看著對我磕頭的沈倩倩,鄭則民直接給了我一巴掌,“別太過分了,不過是一個破吊墜,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
“林曼寧,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仗勢欺人的人。”
“我們走。”
鄭則民心疼地將沈倩倩攙扶起來,丟給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後就走了。
大步往前走的鄭則民,根本就沒看到沈倩倩回眸時對我露出的挑釁笑容。
我早該明白的,我跟鄭則民再無可能了。
回到家後,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去了老宅。
將行李放下,我又趕緊去了醫院。
去拍賣會前,我給我爸打了電話,“爸,找到我媽的吊墜了,我現在就過去,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買回來的。”
“好好。”
我爸很激動。
小護士跟我說:“林老先生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
如今我後悔打那個電話了。
剛到醫院,我就看到醫護人員圍在我爸的病床邊。
“爸......”
我想進去,卻被曉護士擋住了,他為難地對我搖頭,“林小姐,醫生已經在進行搶救了,您別著急。”
“快,送手術室。”醫生蹙眉看我一眼,就推著我爸出去了。
我緊跟著去了手術室。
紅燈亮起的瞬間,我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這期間我一直在祈禱我爸沒事。
可結果卻還是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爸走了。
看到我爸的屍體的瞬間,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等我醒來時,我人已經在病床上了。
“林小姐節哀。”
我木訥地對小護士笑了笑,隨後去了停屍房。
看著小老頭躺在那,我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我開始打自己,一巴掌接著一巴掌。
可不夠啊。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打那個電話,我爸就不會期待落空,也就不會病發。
如果不是我窩囊,我媽的吊墜怎麼可能拿不回來?
我想,死的人該是我啊。
“爸,對不起,是我無能,是我廢物,是我拿不回吊墜,是我害您抱憾終身......”
我自責了好久,但我知道我爸回不來了。
最終我獨自一人送走了我爸。
我爸下葬後,我接到了鄭則民的電話。
他說有急事找我,讓我去醫院一趟。
我本不想去,他卻說:“你不想要吊墜了?我找人修複到完好如初了,你來了,我就給你。”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
我想,燒給爸媽也算是我在盡孝了。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鄭則民竟想要我的腎。
他說:“倩倩的腎不能再等下去了,你的腎是匹配的,隻要你把腎給倩倩,我就給你吊墜,等半個月後我跟她舉行完婚禮,送走師母,我就回來,到時候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再也沒人能拆撒我們了。”
跟以前一樣?
鄭則民啊鄭則民,你我之間還能回到過去嗎?
我的腎,我不想給。
但我知道沒用的。
鄭則民向來如此。
當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人欺負了我,隻因對方不道歉。
他隻用了三天就讓對方連滾帶爬地來跟我道歉了。
欺負我的人不止破產了,甚至都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鄭則民是怎麼懲罰的那個男人。
但自此鄭則民有了一個稱號:“不擇手段的閻羅王。”
他想要的,勢必得到。
所以我沒有掙紮。
我想,這顆腎算是我還給鄭則民的。
他愛了我八年,對我好了八年。
此後我們互不相欠了。
“好。”
“你真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