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班長突然在群裏通知後天上午拍畢業照。
又在群裏發了收款碼:畢業照每人300元。
我告訴班長後天要答辯,能不能換個時間。
他卻直接回懟我:“就你一個人的時間是時間嗎,不來滾蛋!”
秉承著合群的想法,我交了錢,千辛萬苦調了時間。
可到了拍照當天,同學卻告訴我:
“畢業照昨天就已經拍完了啊!”
......
我特意換上了新買的襯衫,還認真打理了發型,動身去學校。
可當我頂著烈日趕到操場上時,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我拿出手機,又看了看那條通知。
【後天上午10點,在操場上集合拍畢業照。】
我往下翻了翻,沒有任何關於更改時間的通知。
沒錯啊,可操場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我不信邪,以為他們可能是怕熱躲在了體育館裏。
怕耽誤時間,我又匆匆趕到體育館裏。
結果體育館裏隻有幾個學弟在打球。
烈日灼心,汗水順著我的後背滑下來,浸濕了我特意為畢業照準備的白襯衫。
精心打理過的發型此刻也塌了下來,幾縷頭發狼狽地粘在額頭上。
我忍無可忍,給舍友郭曉峰撥去了電話。
“喂,子言?”郭曉峰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心虛。
“曉峰,你們在哪?畢業照改時間了嗎?為什麼操場一個人都沒有?”
我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那個......子言,其實......我們昨天就拍完了。”
“昨天?”
我的聲音陡然提高,引得附近幾個學生朝我這邊看過來,“可是班長明明說今天......”
“崔浩然後來又在小群裏通知改時間了,他可能......忘了拉你進去。”
郭曉峰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抖。
又是這樣。
自從大二那次班級活動我拒絕了崔浩然不合理的分攤費用後,我就成了他們班委小團體排擠的對象。
但這次太過分了,畢業照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事情。
“那我的300塊錢呢?”我咬著嘴唇問道。
“這個......你得問崔浩然。”郭曉峰匆匆說了句“還有事”就掛斷了電話。
我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
300元對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是我兼職打工三天的工資。
更讓我心痛的是,畢業紀念冊上永遠不會有我的身影。
而全班同學都會記得——齊子言,那個連畢業照都沒來拍的怪胎。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崔浩然的微信頭像。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它凶巴巴的“不來滾蛋”。
我打字的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班長,為什麼畢業照改時間沒有通知我?我已經交了錢,為什麼沒有我的份?”
消息發出去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然後停了,又顯示,又停了。
整整五分鐘過去,崔浩然才回複:“誰讓你不看群消息?自己不合群怪誰?”
我盯著這條消息,眼眶發熱。
我決定去找導員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