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裴淮序倏地起身,反手給了我一耳光。
我捂著側臉,瞪著裴淮序。
然後同樣給了他一巴掌。
看他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的機械心臟似乎都在狂跳。
那麼多年我從沒和他吵過架,一句重話也沒說過。
永遠堅強,逆來順受。
哪怕幾年前早就察覺他和宋芊芊不對勁,我也忍著。
我以為他知道誰才是最重要的。
裴淮序喘著粗氣,是真的生氣了。
“你今天必須給芊芊跪下道歉!”
“芊芊不說原諒就不許停。”
然後,我膝蓋一痛,被他壓倒在地。
衝進來的助理壓著我的頭,用盡全力磕在白瓷磚上。
我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隻能感覺到地在震顫。
一千個響頭,第999個的時候,我已經接近昏迷。
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擺弄著磕頭。
白瓷磚一片血紅時。
才聽見宋芊芊咳嗽幾聲。
“算了吧,我原諒溫漁姐姐了,別磕了,對身體不好。”
“芊芊,有時候太善良也會被人欺負。”
裴淮序揉捏著宋芊芊的手。
他冷聲吩咐。
“把溫漁拖出去,不能讓她走,等芊芊出院就一起去離婚。”
我被架起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半夜,我因為窒息被迫清醒。
宋芊芊一點柔弱的模樣也沒有。
抓著我頭皮的發,指甲插進我頭頂的傷口,一下下把我壓在廁所水池裏。
“咳咳!你幹什麼!”
我嗆了好幾口水。
水裏味道刺鼻,是消毒水!
“我幹什麼?我說溫漁,你也太不懂事了吧?我要是你就乖乖跪下討好我,而不是擺出一副正房的樣子。”
宋芊芊挑眉,勾唇嗤笑。
嘴裏的消毒水讓我作嘔,胃裏一陣痙攣。
聽到她的話,我都想發笑。
“你不就是小三嗎?無恥的小三!”
“我呸!”宋芊芊提起我的頭扇了我幾個耳光。
她眼眸陰鬱。
“你不過一個孤兒,我警告你,離婚之後就乖乖滾回你的臭水溝,不要耽誤我做裴太太!”
胃部灼燒刺痛,一口血噴出來,染紅水池。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恍惚間,我聽見廁所外裴淮序的聲音。
宋芊芊咳嗽著出去。
裴淮序問我是不是在裏麵。
不知道宋芊芊說了什麼,裴淮序聲音無悲無喜。
“不用管她,她以前就愛演戲讓我擔心。”
腳步聲漸遠。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濕漉漉地躺了一夜。
直到渾身發燙才被清潔工發現。
我就在宋芊芊隔壁的病房,裴淮序一眼也沒來看我。
直到要領證的那天早上。
裴淮序帶著我落在家裏的手機還有證件進了我的病房。
我解鎖手機,發現傅庭深給我發了好多消息。
問我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
我趕緊抖著手回他,說待會見。
傅庭深秒回,問我怎麼了。
“溫漁,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
裴淮序蹙眉,很不滿我這幾天不在乎他的種種表現。
我敷衍著點頭,和他上了車。
宋芊芊坐在副駕駛,上麵貼著可愛的小貼紙。
她輕輕勾唇。
“溫漁姐姐,我和淮序領證,你不會不開心吧?”
“她有什麼不開心的。”裴淮序搶先開口。
“都是為了孩子,這也是我欠你的。”
宋芊芊紅了眼。
“為了你,沒有心臟也沒關係。和你結婚更是我的心願。”
兩人氣氛曖昧,我則轉頭看窗外。
想到傅庭深,傷口都不疼了。
到了民政局,宋芊芊突然說。
“溫漁姐姐,待會你們拿到離婚證可以給我拍照發朋友圈嗎?”
“沒別的意思,就是沒見過。”
我懶得搭理她,一直看大門口。
直到兩人領了證
裴淮序不高興。
“你到底在看誰?”
“我看我未婚夫什麼時候來。”我幾乎脫口而出。
“未婚夫?!”裴淮序冷笑連連,“開始找演員了是吧,這個玩笑不好笑。”
“現在回家吧,以後你就照顧孩子,複婚的事等孩子上小學再說。”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聽見外麵刹車的聲音。
探頭一看,是價值千萬的限量豪車。
“我去,是京圈太子爺傅庭深!”有人驚呼。
裴淮序心中的不安上升到極點,拉著我的手臂,被我甩開。
然後下一刻,我就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撲到傅庭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