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打發完管筠竹,我一瘸一拐回到新房間。
正跟房屋中介聯係著,就見管筠竹拎著藥袋子進來。
見我愣神,不由嫌棄:“腿不是受傷了?怎麼,不疼?”
我抿唇不語。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她用的倒是順手。
褲腿被撩開,露出腫的發亮的腳踝。
“你是傻子嗎?腫成這樣不知道上藥?!”
管筠竹突然就生氣了。
她拿過袋子裏消腫的藥膏準備給我上藥。
我下意識縮腳,卻被她瞪了一眼。
“別動!”
她嗬斥,低頭扶著我的腿,小心翼翼幫我上藥。
神思恍惚,時光像回到大學時期。
那段時間我為籃球賽做準備,受傷成了常態。
管筠竹就是這樣默默站在場外,等我結束,給我上藥揉淤血。
“明天你早點起來陪阿耀逛逛,看他還有沒有什麼要買的。”
女人柔軟的嗓音打破屋內寂靜。
我猛然回神,自嘲笑笑。
抽回腿,語氣也淡了幾分:
“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還有,謝謝你的藥,下次別送了,不合適。”
管筠竹被噎了下,擰眉看我半晌,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一大早,我就去了房屋中介所。
昨晚約好的。
我這套房地段在市中心,其實並不愁賣,隻愁不能盡快出手,今天去談就是想看看有什麼法子。
幾番商議下來,我決定自割腿肉,主動把房子降到低於市場價的百分之三十。
於是中介心動了。
買賣進行的很順利,看著一大筆錢入賬,原本不太好的情緒也被治愈。
盡管我不愁花用,但誰會嫌錢多呢,光放那看著心裏也高興。
晚上,我把一些必要的東西收拾好,準備明天趁著管家辦婚禮沒空管我跟孩子,早點跑路。
想到可以早些和那人見麵,擁有嶄新的人生,心裏滿是期待。
可翻箱倒櫃一圈後,我心沉了下去。
我的護照身份證這些都不見了。
房門突然被大力破開。
管筠竹陰沉著臉出現在門口,她身後,蘇耀得意洋洋,手裏拿的正是我的證件。
“姐夫,一天不見,你這著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
他神色得意,晃著手裏的東西,一股火氣‘噌’地直衝我天靈蓋。
我再忍不住,怒道:“跟你有關係嗎?誰讓你進我房間的,不問自取就是偷,你偷東西上癮了是不是?”
“啪—”
話落,我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耳光。
力道很大,我甚至沒能站穩,踉蹌倒地。
管筠竹臉黑如墨,指著我的手氣到顫抖:“顧林,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允許,竟然想帶走兩個孩子!”
聲音夾雜怒氣傳進耳中,開始還能聽清,後麵就成了嗡嗡的鳴音。
之後管筠竹再說什麼,我都聽不清了,隻能看見她憤怒猙獰的臉,緊接著人被蘇耀拉出去。
房門被關上,天旋地轉間,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不知時間,身上的手機被收走,房門也被人從外鎖上。
我試了試聽力,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聾。
門在這時被推開,管筠竹端著食盒進來。
她身穿嫁衣,臉上喜氣不減,見到我,語氣比昨晚溫和不少。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看著她溫柔帶笑的臉,我想,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手機呢?”
管筠竹臉上喜色斂去,“要那個做什麼,先吃飯。”
她把餐盒拿出來擺在桌上,都是我愛吃的菜。
“手機。”我執著地盯著她。
管筠竹突然就火了,扔了筷子衝我吼:
“顧林,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要我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能不鬧!”
我莫名其妙。
“手機給我就不鬧了。”
“不可能!”管筠竹雙眼猩紅攥著我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想帶著孩子去找哪個野女人?啊?!告訴我,她是誰!”
“說啊!”
“是我,你有意見?”
房門被踢開,一道清麗威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