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妻約定旅遊結婚的當天早晨,她才終於從公司匆匆趕到機場。
可登機前一秒,她卻突然收到男秘書的加急消息。
“對不起老公,公司突然有一個超級項目需要我拍板。”
“你先自己去旅遊好不好,等過幾天工作都處理好了我就立刻去找你。”
盡管有些遺憾,但工作重要,我還是表示理解。
未婚妻走後,我撕毀了機票。
決定回去看看,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公司,在和我老婆從那個淩晨剛剛被我完全回收的公司談超級項目時,
竟敢越過我這個現任總裁,去找她那個精神股東。
1
我一路跟著她來到剛戀愛時我送給她的,價值上億的婚宴酒店。
迎賓牌上幾個大字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
【恭賀新婚:喬意寧小姐&梁思白先生】
旁邊一張精心修飾過的婚紗照上,
喬意寧身著婚紗,笑容明媚,
摟著她的男人不是和她約好今天去旅遊結婚的我,
而是剛剛給她發消息說有超級項目的,她的男秘書,梁思白。
我恍然大悟。
難怪當時跟她商量結婚時,她說工作上虛與委蛇已經夠累了,不想再走那些假大空的形式,隻想和我清清靜靜地旅遊結婚。
原來拍婚紗照、辦婚禮,還有領證,
她都另有人選。
進入酒店前,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剛在現場挑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下,
就看到在司儀的主持下,喬意寧爸爸牽著她的手,踩著紅毯從門口緩緩走到我身邊站定。
梁思白也從紅毯的另一端走來,鄭重地朝喬意寧伸出手。
就在喬爸把喬意寧的手交出去,新郎新娘的手就要交握在一起的瞬間,
我果斷狠狠一腳踹在喬意寧小腿上,直接把她踹了個狗啃泥。
她頭紗掉了下來,捧花也散落一地。
就連梁思白也被她帶倒。
趴在我腳下的喬意寧立刻就要破口大罵,
然而她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頓時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了。
梁思白一個勁地喊喬意寧幫忙,喬意寧卻連看都沒敢看他。
我看著眼前神色慌亂,半天都沒爬起來的喬意寧,問她:
“怎麼行此大禮,是找我要紅包給你隨禮嗎?”
突然聽到我的聲音,梁思白不可置信地將目光轉到我身上,嚇得臉都白了。
他下意識就要爬到喬意寧身後躲起來,卻被喬爸一把拽住。
喬意寧爸爸一臉精明,他盛氣淩人地指著我,故意用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扯著嗓門嚷嚷:
“你這男小三真是陰魂不散!”
“剛才酒店外我不是已經把你趕走了嗎?你是怎麼進來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怪不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原來是個小三。”
“意寧這姑娘最有擔當,又對小白死心塌地,對她有點什麼歪心思那都是白費心機。”
“意寧和小白打光屁股就認識,上初中就在一塊,意寧一畢業賺大錢立刻把小白接進城裏享福,還讓小白也當老板幫她管公司,你什麼貨色,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插足她們?”
青梅竹馬。
初中就在一起。
好啊。
我聽得不住點頭。
喬意寧從上大學開始瘋狂追求我,而直到大四那年,我才被她的堅持不懈打動,最終決定和她在一起。
到今天,也就是我和她旅遊結婚的當天。
我被迫當三3年。
而當初她與梁思白兩情相悅,又為什麼會追求我,答案顯而易見,隻能是為了我是首富和歌後兒子的身份,還有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簡直是好極了。
我一腳把喬意寧踹翻。
“你也覺得是我三了你?”
喬意寧臉上全都是心虛,一個勁地朝我搖頭。
她正想解釋什麼,梁思白卻突然尖叫著撲了上來。
“意寧你沒事吧?!”
他一把抱住喬意寧,拚命給她使眼色。
喬意寧與他對視片刻,慢慢鎮定下來,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眼見喬意寧被打,滿座親朋義憤填膺。
“你個小三憑什麼打人?!”
旁邊男人摞起袖子,手臂高高舉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拳頭掄到我臉上。
“慢著。”
喬意寧一改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
“蕭雲珩,這些年你一再糾纏,我早就明確拒絕過你,也告訴過你我已經心有所屬。”
“今天是我和小白的大喜之日,我絕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壞我為小白精心準備的婚禮。”
“你趕緊走吧,別逼我叫保安進來把你趕走。”
我冷笑著迎上她的目光。
“喬意寧,別忘了你這酒店是哪來的,你憑什麼趕我走?”
“還是你以為隻要我走了,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就再也沒人知道了?”
梁思白握著喬意寧的手上前一步。
“雲珩哥,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意寧,看見我跟她結婚心裏難受。”
“但意寧喜歡的一直是我,感情這種事你是強求不來的。”
“如今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其實對於喬意寧和梁思白的事,我並不意外。
也正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關係,我才毅然決定回收我出錢出人出力一手幫喬意寧創立,又不斷做大做強的公司。
而這一切,我至今為止都還瞞著喬意寧。
原本是怕自己的做法太不近人情,想要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
我剛要把收回公司的憑證甩到喬意寧臉上,
喬意寧爸爸卻眼珠一轉,故意拔高調門:
“奧我知道了,你就是意寧以前跟我說過的,公司裏對她圖謀不軌的男秘書!”
2
我聽得想笑,拿鞋尖踢了踢喬意寧的腳。
“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啊,我給你當秘書?”
“你爸怎麼連自己女婿做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啊?”
話音未落,我就被一旁嗑瓜子的男人啐了一臉的瓜子皮。
全場哄笑。
“你一個傍大款的男小三,連目標金主什麼身價都沒打聽明白?”
“意寧什麼身份?人家可是身價上億的大老板、大總裁,手下公司堆成山,還有數不清的豪車和別墅。”
“看見這家酒店沒?這麼大、這麼豪華的婚禮酒店,那都是我們意寧的!”
“小白更不用說了。”
“他不僅幫意寧打理著手底下這麼多公司,還幫她談成了不知道多少個超級項目,讓意寧的公司一下子增值了好幾千萬,直接達到了世界百強的水準。”
梁思白幫喬意寧打理公司,
幫她談項目,
讓她的公司增值,躋身世界百強?
明明是我一次又一次砸進去自己上千萬的零花錢投資她,
是我動用爸媽關係四處幫她搜羅人脈,
是我不顧掉價,輾轉無數酒局才幫她談妥了一個又一個項目,
是我熬數不清個通宵一點點指導她完成,甚至因為她眼界的極度狹隘和經驗的極度匱乏,不得不自己親自上手替她完成本該屬於她的工作,
沒有我的幫助,喬意寧一個鄉下來的,大學學費都湊不上的窮光蛋,光憑天賦和努力,得子子孫孫前仆後繼地奮鬥多少代,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有人看不慣我氣焰囂張,勸喬意寧:
“要我說啊你就是對手下人太寬容了,一個秘書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竟敢來你婚禮鬧事。”
“我要是你就當場把他給開了,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宴席上都是附和的聲音。
喬意寧看著我,仿佛真的在訓斥自己的下屬。
“鬧出這樣的事,我是不可能再讓你給我當秘書了。”
“但考慮到你畢竟在公司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會把你調去分公司,不會真的砸了你的飯碗。”
“你要再不識好歹,就別怪我開除你了。”
她的做法贏來一片喝彩。
“意寧真不愧是大老板,宰相肚裏能撐船,這種男人都願意給他機會。”
我卻毫不領情,甚至冷笑一聲。
“開除我?”
“那你就開除我一個試試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開除我。”
立刻有人對我陰陽怪氣。
“也是,他這種人怎麼會怕被開除呢?”
“被開除了他一樣可以出去賣呀,當秘書才能賺幾個錢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光膀子的油膩男色迷迷地看著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身材不錯啊弟弟?是怎麼玩都可以嗎?多少錢一次啊?”
“叔叔給不了那些老板那麼多,但你好歹看在我是陸總親戚的麵子上,給叔叔便宜點唄?”
我瞪著喬意寧,臉色陰沉得可怕。
“喬意寧,你確定要把我們的關係隱瞞到底,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羞辱我是嗎?”
喬意寧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別過臉去。
“小白是我的丈夫,我對他問心無愧。”
“隻要你現在走了,就可以相安無事。”
梁思白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雲珩哥,我知道你是不甘心鬧了這麼一出,自己名聲毀了,卻什麼也沒得到。”
“放在平時,我想意寧這麼大度的人也不會介意被你勒索一些錢財,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們婚禮這天來鬧。”
“可即便你這麼誣陷意寧,她都沒有開除你,她對你還不夠仁至義盡嗎?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說著,梁思白為喬意寧流下了心疼的淚水。
喬意寧趕忙抽出紙巾為他擦眼淚。
我看他們演戲看得火大,抬腳踹在梁思白後腰上。
梁思白驚呼一聲,直接撲進了喬意寧懷裏。
“蕭雲珩,你發什麼瘋?!”
看到梁思白被打,喬意寧目眥欲裂,直接暴起扇了我一耳光。
我撲倒在餐桌上,沾了一身的菜湯、油汙不說,更因為夏季衣衫輕薄,身上被燙出大片傷痕。
喬意寧不僅視若無睹,反而把梁思白護在懷裏,厲聲喝斥我:
“給小白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梁思白眼裏都是得意。
我強忍劇痛,勉強拿胳膊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裸露的手臂上,血紅、猙獰的燙傷仿佛一張血盆大口,無聲卻大肆嘲笑著我這些年所謂的愛情。
傷處的燒灼感愈發強烈,可我的聲音卻愈發冰冷:
“喬意寧,你隱瞞了你跟梁思白的關係,和我戀愛三年;又在我們旅遊結婚的當天,甚至在我送給你的酒店裏和他結婚;現在還讓我跟他道歉?”
“是不是這些年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所以你才自以為能蹬鼻子上臉,直接踩到我頭上去啊?信不信我立刻讓你一無所有?”
3
喬意寧一時之間被我震住。
聽了我的話,席上不斷有人交頭接耳。
“這男的剛說和意寧戀愛三年,今天也是他們結婚的日子,這酒店還是他給意寧的,這能是真的嗎?”
“一眼假,說大話誰不會啊?意寧是咱們大家夥看著長大的,什麼人品咱心裏都有數。”
“還酒店是他的,他怎麼不說意寧的公司都是他開的?”
這時,卻傳出一個微弱的女聲:
“可我在網上刷到過他衣服的牌子,好像是個特別特別貴的名牌,連小白哥我都沒見穿過......”
梁思白立刻氣急敗壞地衝女孩瞪眼。
“你連進城都是頭一回,知道什麼好賴?”
“虧咱們還是一個村出來的,沒見過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
女生瑟縮一下,不敢再說話了。
喬意寧滿意地收回目光。
她抓起梁思白的手高舉到半空,向全場展示兩人無名指上璀璨奪目的對戒。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我,仿佛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落敗者。
“蕭雲珩,你說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有證據嗎?”
“我爸媽,我們家這麼多親戚一個見過你的人都沒有,我真要娶你,能不先帶你見家長?”
“再說了,我是跟你領證了,還是跟你拍結婚照了,還是送你什麼結婚禮物了?”
“說話要講究憑證,這些我可都給我們小白準備了哦。”
梁思白依偎在她肩膀上,笑得耀武揚威。
“對啊雲珩哥,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哦。”
喬意寧的話徹底坐實了我的罪名,因為我根本無法反駁。
沒錯,答應和喬意寧結婚,我居然傻到什麼也沒要。
當時的我恰好愛她,又恰好什麼都不缺。
我沒想過有一天,這愛竟會變成一把刺向我心口的利刃。
酒店裏所有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
“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看你這下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當下就有人揪住我的頭發,硬生生將我拖倒在地。
梁思白爸爸朝光膀子的油膩男使了個眼色。
油膩男立刻心領神會地彎腰,淫笑著抓了把我的腹肌。
“小弟弟,當小三可不道德,叔叔今天就來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尖叫一聲,拚命扭動身子想要擺脫他的魔爪,奈何四肢都被死死壓製住。
恐懼席卷我全身,我大聲呼喊喬意寧的名字,盼望她良心發現,能讓這群人停手。
喬意寧瞳孔驟縮,剛要阻止,
下一秒,梁思白卻拉了她一下。
“他破壞了咱們的婚禮,我心裏不痛快,想給他個小小的教訓。”
喬意寧有些猶豫:“可是......”
“就是小小地教訓他一下,咱們村的人你還不知道?手上有分寸著呢。”
“何況咱倆就在這看著呢,能出什麼事?”
喬意寧於是沒再說話。
梁思白環抱住她,喬意寧有些恍惚地摩挲著他的背,看越來越多的男人女人對我上下其手。
“放開我,你們這是猥褻,是要坐牢的!”
可下一秒,我就被不知誰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你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小三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什麼猥褻,我們這叫替天行道!”
無數的汙言穢語瞬間將我淹沒。
就當我徹底絕望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實在抱歉各位,我有事來晚......”
待看清我的臉,那聲音卻驟然轉作驚恐:
“快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