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琛大概是太累了,阮月梨等了他一天一夜,他竟然都還沒醒來。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隔天早晨,家裏的餐桌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五官就像被上帝親手雕刻的那樣完美,長腿交疊,直勾勾地盯著她。
“爸,媽,這是誰呀?”
阮父阮母隻抿嘴一笑,看向男子,讓他自己介紹自己。
男子動了動嘴唇,剛想自我介紹,阮月梨就把他往旁邊一拉,小聲對他說。
“你也是我爸媽給我找的男模吧?辛苦你了,但今天我大概率有正事要談,暫時不需要你的陪伴,你走吧,錢我會照樣付給你。”
男人臉上的神色幾經變換,最後隻學著她故意縮小的音量說:“錢你爸爸已經給過啦,我這個人不吃虧也不占便宜,收了錢肯定要辦事的,你要談什麼事?我陪著你!”
阮月梨哭笑不得。
“你怎麼這麼有職業操守?我今天要談的事帶著你不方便,你還是走吧!”
男子卻堅持:“不就是和渣男前任談離婚嗎?帶著我肯定更方便的,你放心,我躲在暗處,但凡他敢欺負你,我就出來揍他!”
他一副收了錢就一定要辦事的樣子,加上義憤填膺的表情,讓阮月梨再也找不出借口來趕他走,便隻能答應下來。
“好吧,那你叫什麼名字?”
“陸景天,叫我景天就行。”
剛好醫院也打來電話,說傅瑾琛醒了,阮月梨想,過去的事情是該有個了斷了。
她剛掛斷電話,陸景天就探身上來。
“是要去醫院嗎,那走吧,我開車帶你。”
還挺積極!
兩人來到醫院,陸景天識趣地等在病房外,讓她一個人進去。
阮月梨剛走到傅瑾琛的病床前,他就踉蹌著下了床,直接跪在她麵前。
“梨梨,好久不見,我好想你,我們回家好不好。”
阮月梨沒有上前扶他起來,隻是把包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放,自己也坐了下來。
“傅瑾琛,雖然我假死的事情被你知道了,但那份離婚協議我沒有開玩笑,傅家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算是家了,我也不回跟你回去的。”
她每多說一個字,傅瑾琛臉上的痛苦就加深一分。
到最後,聽到她說自己不會回去,他臉上的血色直接褪去,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他用盡全力才能堪堪開口說話。
“梨梨,我知道,我傷害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和夏筱柔見麵,她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會讓她打掉,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痛苦的男人,阮月梨覺得十分奇怪,這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也是她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傷害自己的男人,自己曾經那麼愛他,但現在他的一切痛苦,在她心裏都激不起一點漣漪了。
難道這就是不愛了的感覺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住質問他。
“傅瑾琛,你覺得自己還值得被我信任嗎?你在醫院,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夏筱柔就那兩次,可你們到底有多少次,恐怕你自己都說不清,就單是我在醫院裏看到的,就不止一次,還有你說出差的那幾天,夏筱柔給我發了多少你們歡好的視頻,你們在馬爾代夫連酒店的房門都沒有出,你在她的床上是那麼瘋狂,你說你愛我,你就是這麼愛我的嗎?”
傅瑾琛如遭雷劈,他沒想到,阮月梨知道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