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找死！”霍啟川暴喝。

他狠狠掐住黎璃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離地麵，重重扔到石牆上。

“呃......”黎璃喉骨劇痛，雙腿懸空亂蹬。

“啟川！她要掐死我！我好怕！”沈玉撲進霍啟川懷裏，渾身發抖。

看著懷裏受驚的寶貝，霍啟川心頭那點微不足道的煩躁早已被暴戾取代。

他收緊手指，黎璃眼球痛苦地凸.起。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黎璃？”他的聲音冰冷，“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就在黎璃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霍啟川猛地鬆手。

她像破布娃娃滑落在地，顫抖的手指，徒勞地伸向幾步之外的項鏈。

總是用這副姿態惹他心憐！

霍啟川嫌惡地看著她，“把她拖去刑房上重鐐！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更不準給一粒藥！”

守衛應聲上前。

黎璃被拖行時，目光掃過角落裏臉色複雜的周勳。

周勳嘴唇翕動了一下，卻在霍啟川無情的視線掃過來時，選擇了沉默。

她不再掙紮，任由自己被拖向更深的地獄。

陰暗潮濕的刑房，鐵鐐鎖死了黎璃的手腳。

胸口的毒素在絕望的催化下瘋狂反撲，她像被丟棄在角落等死的牲口。

不知過了多久，刑房的鐵門被猛地推開。

門口出現幾個帶著濃重血腥氣的陌生身影。

不是霍啟川的人。

為首的刀疤男，眼神陰鷙如毒蛇。

是青幫！

“喲嗬，看看這是誰？”代號叫“毒蠍”的男人獰笑著走近，“嘖嘖，霍啟川可真夠狠的，把自己的女人糟踐成這樣？”

他蹲下身，一把扯起黎璃的頭發，強迫她抬頭。

“聽說霍啟川新歡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毒蠍聲音帶著惡意的蠱惑，“想不想報仇，璃姐？跟我們合作，我們幫你弄死那個賤人！霍啟川欠你的，我們幫你要回來！”

與虎謀皮？黎璃現在隻想爺爺平安，隻想離開這地獄。

“不......不可能......”她氣若遊絲。

“哼，”毒蠍眼神一厲，“你以為老子是來跟你商量的？帶走！”

就在此時，刑房外傳來激烈的槍聲和打鬥聲。

“媽的，這麼快！”毒蠍猛地從腰間拔出匕首，抵在她脖頸的動脈，對著衝進來的霍幫手下吼道：

“告訴霍啟川！他要是敢追，老子就在他女人這張臉上劃個十刀八刀！還有，他女人的爺爺，已經被請去青幫做客了！想要這一老一小活命，就讓霍啟川拿沈玉那個賤人來換！”

爺爺！

黎璃如遭雷擊，她猛地掙紮起來，“不！放了我爺爺！你們這群畜生！”

“閉嘴！”毒蠍反手用刀柄狠狠砸在黎璃額角，鮮血瞬間湧出。

混亂中，霍啟川的身影出現在刑房門口，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意。

他身後，是緊緊抓著他手臂的沈玉。

“啟川！他們好可怕！”沈玉的聲音帶著哭腔。

霍啟川目光牢牢鎖住毒蠍，“你和你的人，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他沒有理會毒蠍的威脅，或者說，那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籌碼。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確保沈玉的絕對安全上。

霍啟川抬手，槍口穩穩指向毒蠍，同時將沈玉更嚴密地護在身後。

黎璃額角的血混著淚流下，心口潰爛的傷疤連同靈魂一起，被徹底碾碎成齏粉。

她閉上眼，等待著最後的槍聲，或者毒蠍惱羞成怒的匕首落下。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解脫。

槍聲撕.裂了刑房的死寂。

霍啟川第一時間護住沈玉，“玉玉別怕。”

毒蠍倒下前，用盡最後力氣嘶吼：“黎璃......你......你出賣我們......不得好死！”

這句臨死栽贓，鑽進所有人耳朵。

沈玉死死抱住霍啟川的胳膊，“啟川，黎璃她......她真的和青幫勾結嗎？”

霍啟川眼神暴戾猩紅，他一步跨到黎璃麵前，軍靴碾上她胸口的潰爛傷。

黎璃痛得蜷縮，眼前發黑。

“賤人！”霍啟川的聲音淬著冰，“我說青幫雜碎怎麼摸到這裏，原來是你這條吃裏扒外的狗！”

他不給黎璃任何辯解的機會，腳上力道更重，“為了報複我？還是想幫青幫弄死我？”

黎璃痛得渾身抽搐，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心，比傷口更痛萬倍。

她看著他眼中滔天的怒火，知道解釋無用。

他信沈玉，已經信到骨子裏。

“霍爺！璃姐她......”角落裏的周勳忍不住想開口。

“閉嘴！” 霍啟川厲喝，槍口猛地指向周勳，“誰再多說一個字，跟她一起死！”

周勳臉色慘白，死死咬住牙關。

“來人！拖去水牢！誰敢靠近，同罪論處！”他冷酷下令。

“不！”黎璃絕望嘶吼，瘋狂掙紮。

霍啟川已攬著沈玉，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