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似乎鬆了口氣,“好,一個月後國內見!”
黎璃沒再回那個曾被她視為家的地方,而是住進了組織外圍的安全屋。
尚未痊愈的槍傷加上新傷,黎璃跌倒在床上。
意識模糊間,窗外傳來了熟悉的巨大轟鳴。
她掙紮著爬到窗邊,看到霍啟川小心地將沈玉從別墅抱了出來。
沈玉靠在他的懷裏,“啟川,我好慌,你剛剛嚇到我了......”
霍啟川眉頭緊鎖,眼神裏是黎璃久違的緊張和心疼。
“別怕,玉玉,我馬上送你去最好的醫院檢查。”隨後抱著她走向直升機。
部下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跟隨霍啟川多年的周勳硬著脖子問:“霍爺,璃,璃姐傷勢也有點重,要不......”
霍啟川打斷他,“看不到玉玉都被嚇成什麼樣了?馬上出發!”
“可是......霍爺,直升機不是隻有緊急情況才能調用嗎?”周勳看不下去。
“沈玉的事,就是最緊急的事。”霍啟川毫不猶豫,抱著沈玉登機,“另外,誰也不能給她拿藥,還有,你自己領家法。”
艙門緩緩關閉,隻留下憤憤不平的部下。
“霍爺這是著了那女人的魔啊,璃姐這些年為他為幫裏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這......”
黎璃趴在窗台上,眼睜睜看著直升機消失在夜空。
那架曾無數次載著她和他穿梭生死線的直升機,如今隻為守護他的白月光。
高燒在簡陋的藥品和黎璃自己硬扛下,奇跡般地退了。
組織裏的部下,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複雜。
璃姐......終究是被拋棄了。
這天,她強撐著剛處理完手頭積壓的一點事務,門就被敲響了。
“璃姐,霍爺讓你過去一趟主屋。”
黎璃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走了過去。
主屋客廳裏,霍啟川翻看著文件,沈玉則靠在他身邊,把玩著寶石胸針。
看到黎璃進來,沈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啟川,我想喝點熱茶。”沈玉嬌聲開口,眼睛卻瞟向黎璃。
霍啟川頭也沒抬,仿佛黎璃隻是空氣,淡淡吩咐:“去,給玉玉泡茶。”
黎璃的身體瞬間僵住,她站著沒動。
“怎麼?聽不懂話?”霍啟川終於抬眼,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還是說,你想再看看你爺爺?”
黎璃沉默地走向茶水間,泡好後,她走到沈玉麵前,遞過去,沈玉卻沒有接穩。
杯子“哐當”掉在波斯地毯上,滾燙的茶水四濺,黎璃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哎呀!”沈玉驚呼一聲,“好燙!啟川,我的手好痛!”
霍啟川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被沈玉的控訴取代。
“笨手笨腳!”他冷斥一聲,“玉玉的手要是燙傷了,你擔待得起?”
他看也沒看黎璃被燙紅的手,隻關心沈玉那根本無恙的指尖。
黎璃緩緩蹲下身,沉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片,碎瓷割破手指滲出血珠。
霍啟川看著她卑微清理的樣子,心頭掠過一絲煩躁,快得抓不住。
“收拾幹淨就滾出去,別在這裏礙眼。”
黎璃收拾完,沉默地退出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高燒似乎又卷土重來,讓她頭暈目眩。
她找出消炎藥咽了下去,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來過。
再次醒來是被胸口的劇痛生生疼醒的。
她疼得蜷縮成一團,低頭一看,傷口周圍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
多年的從醫經驗和生死經曆讓她猛地發現——中毒了。
有人趁她昏迷,給她注射了能引發傷口潰爛的毒素!
安全屋雖然簡陋,但除了霍啟川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進來。
能有動機對她下此毒手的,隻有一個人,被霍啟川疼到心尖上的沈玉。
她死死摳住床沿,指甲斷裂也毫無所覺。
黎璃靠著草藥,硬生生將毒素暫時壓製了下去。
她必須盡快拿到特效的解毒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安全屋的門被被粗暴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