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少辰猛地衝過來一把推開我,我的後腦重重撞在牆上,眼前一陣發黑。
“薑雲淼!”他抱起許青青怒吼,“你找死是不是?”
許青青捂著肚子哀叫,“少辰,我好疼呀。”
“啪!”
一記耳光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滾去外麵跪著!”他掐著我的脖子,“不然我立刻讓人把你媽扔出療養院!睡大街!”
“我跪......我這就去跪......”我顫抖著爬到走廊,在眾目睽睽之下重重跪倒在地。
來來往往的病人和護士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卻隻能死死攥著衣角。
媽媽天價的療養費,隻有時少辰能負擔。
幾個小時後,一股溫熱的液體突然從腿間湧出。
“哎呀!”許青青啃著蘋果走出來,故作驚訝地瞪大眼睛,“雲淼姐,你怎麼流血啦?是來例假了嗎?”
時少辰嫌惡地皺眉,“晦氣。滾回別墅清理幹淨。”
我踉蹌著走到醫院樓下,眼前突然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再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
醫生摘下口罩,麵露惋惜,“女士,您懷孕四個月了,但受到劇烈撞擊導致流產。需要聯係家屬嗎?”
“家屬?”我苦笑著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平坦的小腹。
這個未曾謀麵的孩子,帶走了我對時少辰最後一點期待。
住院期間,時少辰一次都沒出現過。
直到某天,我在朋友圈看到許青青的更新,“期待小朋友的到來~”
配圖是她和時少辰十指相扣的照片。
手機屏幕漸漸模糊。曾經,我也這樣期待過。三次流產,第四次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最終還是離我而去。
出院後,我去了療養院。
母親半靠在床頭,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恍惚。
我輕輕握住她枯瘦的手,“媽,我現在很痛苦。可是我得再忍忍,至少他能負擔您的醫藥費。”
“等您好些,”我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我們就去南方吧。聽說那裏的冬天,連風都是暖的。”
推開別墅大門,許青青坐在時少辰腿上,時少辰正往她嘴裏喂荔枝。
“這幾天死哪去了?”時少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時少辰剛想說什麼,看到我蒼白的臉,突然愣了愣。
許青青笑道,“說不定,雲淼姐她這幾天在外麵找野男人呢。那天誰知道是真流血還是玩得太過火......”
時少辰眼神驟冷,“青青懷孕了,你給我好好伺候。要是敢動歪心思,你媽那邊......”
我垂下眼眸,“我會照顧好她的。”
接下來的幾天,簡直是我的噩夢。
許青青要喝咖啡,我剛遞上杯子,她就“失手”打翻。滾燙的液體澆在手背,瞬間燙出大片紅痕。
許青青想要吃甜品,38度的高溫下,我跑遍半個城市買回她指定的蛋糕,她卻隻嘗一口就皺眉,“太甜了,換一家。”
我渾身濕透地站在客廳,眼前陣陣發黑。
最屈辱的是深夜,他們情動時,時少辰會冷聲命令,“把東西拿來。”
我隻能機械地遞上計生用品,聽著臥室裏傳來的聲響,在走廊站到天明。
一天,許青青的目光突然落在我頸間的玉牌上,眼睛一亮。
“雲淼姐~”她甜膩地湊過來,“這玉牌真好看。聽說戴玉對胎兒好,你送給我吧?”
時少辰頭也不抬,“給她。”
我下意識捂住玉牌,“抱歉,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
許青青撇撇嘴沒再說話。
可到了晚上,她剛喝完口湯,就突然臉色發白,捂著肚子慘叫,
“薑雲淼!為了一個破玉牌,你要害死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