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了精神病院之後，我拚命掙紮著想要離開。

“我沒有瘋！放我出去！”

護士冷冷地掃了我一眼，熟練地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

“每個精神病患者，都說自己是正常的。”

“我都聽煩了。”

他們用鐵鏈子將我鎖在床上，每天都會逼著我吃藥。

我要是敢大吼大叫，他們就用電棒打我，用鞭子抽我。

時間久了，我的腦子也越來越混沌了。

我開始覺得，我可能是受不了女友出軌的打擊，還有被侮辱的痛苦遭遇。

所以我成了精神病。

我開始陷入深深的自責懺悔中，我怎麼能生病呢？

我可是家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啊！

爸媽好不容易把我供出來，我怎麼能瘋了呢？

見我終於安靜下來接受治療，他們把我和幾個男病人關在了一起。

那幾個男病人把我當成了討人厭的蚊子，每過一會兒就要過來打我一頓。

我要是疼得出了聲，他們就打得更厲害！

每天晚上，整個樓道裏都是我的慘叫聲，直到嗓子啞了，再也叫出不聲了。

後來我又被換到了另一個房間，裏麵的人看起來還挺正常。

他們一臉和善地將我拉到床上，看我嘴唇幹得起皮，還貼心地遞了一杯水給我。

我感動地接過大口喝起來，沒過一會兒，卻隻覺得渾身燥熱，下身有一種強烈的衝動。

幾人見狀，徹底撕下了和善的偽裝，輪流跳上床來踩我。

劇痛直達靈魂，疼得我像是要裂開成碎片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完全感知不到下身的存在。

他們又將我扔回了原來的房間。

我竟覺得，和之前的痛比起來，他們幾個人的毆打，都已經不算痛了。

趁著送飯的間隙，我向護士求救，求她幫我做主，讓那幾個人都受到懲罰。

可她們卻像是聾了一樣，每次送完飯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有個人被我念煩了，沒好氣地說道：

“懲罰什麼？你們這些精神病連殺人都不犯法，他們沒把你大卸八塊你就該偷著樂了！”

聞言，我的大腦仿佛宕機了一刻。

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護士的話一直在我的耳邊盤旋。

後來，我偶然聽見護士在樓道口接電話。

“薛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折磨秦天明了，他那下麵估計都徹底廢了！”

“而且現在他也已經相信自己得病了，很積極地配合治療。”

“我也按照你的要求，給他吃的全是讓人精神不正常的藥。”

“你看這剩下的報酬......”

那頭的薛觀城笑了起來。

“做得不錯，剩下的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

沒過一會兒，護士滿麵笑容地走過來送飯。

這一刻，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終於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薛觀城幹的！

我根本就沒有病！

是薛觀城想將我一輩子困在這裏，所以才偽造我有病！

這些天我被暴力喂藥，被輪流毆打，被趕到角落裏蹲著不許睡覺......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薛觀城授意的！

“哈哈哈哈！”

我突然瘋了似地笑起來。

他仗著自己有個權勢滔天的爸，就敢不把律法放在眼裏，肆意妄為！

我寒窗苦讀十幾年，才換來的光明前途，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都給毀了！

我不甘心！

我要逃出去！

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第二天護士來送飯的時候，我將紅墨水全部塗在了臉上，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那護士害怕鬧出人命來，嚇得趕緊開門進來查看。

我趁她不注意，直接打暈了她。

病房裏的幾個人見門開了，一哄而散地跑了出去。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過去，我十分順利地翻牆逃了出來。

再次看見陽光，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要待在這兒接受治療呢。

還好，一切都是假的，我逃出來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淤青，還有精神病的證明，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薛觀城，既然你非說我是精神病，那可別忘了，精神病殺人可不犯法！

我管你爸是什麼校董，也不管你在學校是不是隻手遮天。

我隻知道，現在的我，身上有一張免死金牌。

畢竟精神病的世界，不是尋常人能探究的。

就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或許是上天助我。

剛回到學校門口，就讓我遇上了正在打電話的沐初雪。

“觀城，我想死你了，今晚咱們還是老地方見啊！”

我在地上撿起一塊板磚，陰笑著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沐初雪嚇得猛然回頭，看見我時雙目驚恐。

“你、你怎麼出來了？”

板磚落在她的腦袋上，看著鮮紅的血，我笑著說：

“收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