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未婚夫當眾甩出一張他和我爸私生女的結婚照。
頭也不回地拉著沈月蘭離開。
母親被氣的哮喘發作,永遠離開了我。
我最痛苦絕望時,竹馬向我求婚。
他說他愛了我十八年,終於有機會向我坦誠。
我不疑有他,與他結婚。
婚後五年,我卻一直無法受孕,竹馬催著我做試管嬰兒。
複查那天,我意外聽見他和他兄弟的聊天:
“你之前為了讓沈月蘭開心,偷換沈玉荷母親的哮喘藥,害她母親去世。”
“還為了讓沈月蘭繼承遺產,把沈玉荷娶回家。”
“現在又讓她做試管,借她的肚子讓沈月蘭的孩子出生,你不怕她知道後瘋了嗎?”
顧允安失落又堅定的說道:“月蘭身子弱不能生,但她又想要個孩子,隻能借玉荷的肚子用用。”
“隻要月蘭能夠開心,沈玉荷瘋了就瘋了吧。”
知道真相的我如遭雷擊,第二天就假死出國。
當得知我死亡消息的顧允安,卻真的瘋了。
1.
我捂著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動房內的二人。
短短三句話,卻道明了我被顧允安一直欺騙的事實,我和他的婚姻從始至終隻是他的一場算計。
房間內二人還在繼續對話,可是我卻沒有力氣聽下去了,慌張的轉身離去。
離開時,我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下,心臟更是疼得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無法呼吸。
原來我媽的死,隻是我的丈夫為了讓我的私生女妹妹沈月蘭開心。
顧允安和我結婚,也隻是為了方便修改我父親留下的遺囑。
我的手不自覺的摸到我小腹,也難怪顧允安和我結婚後做了5年措施,卻突然要催我來做試管,原來是為了方便給沈月蘭代孕啊。
從始至終,我都不配成為一個人,而是一具母體,一個代孕的工具。
想到這我才恍然,我自以為是的救贖,卻是把我拉下地獄的罪魁禍首。
手機突然叮的一聲響起,是顧允安打來的電話——
“玉荷,你去拿檢查報告怎麼現在都還沒回來?”
“是出什麼事了嗎?難不成是這次試管沒成功?”
聽著丈夫質問的聲音,我扯出一抹苦笑,將手中的複查單子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說道:“對,沒有成功。”
電話那頭的顧允安似乎有些煩躁的暗罵了一聲。
我滿麵悲痛,手緊緊的攥著,指尖陷進肉裏,疼痛讓我感受到清醒。
顧允安,你可真是會演戲呀。
我擦了擦眼淚,給自己定了一張去往國外的飛機票,收拾好了心情這才敢去與顧允安麵。
“玉荷,別哭,我問過醫生了,第1次做試管失敗很正常。”顧允安見到我後,看到我眼睛有些紅腫,假模假樣的安慰著。
“允安,我不想做試管了,做試管好疼,我們就正常懷孕不行嗎?”我抬眸直勾勾的盯著顧允安,語氣帶上一絲央求。
顧允安微皺眉頭,帶上了些許火氣:“不行,玉荷,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乖乖做試管吧。”
話說到一半,顧允安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隨後無奈地說著:
“玉荷,我有弱精症,所以隻能讓你做試管了,我之前一直不告訴你,也是太自卑了。”
“我們明天再做第2次,第1次失敗很正常,第2次肯定會成功的。”
看著顧允安那麼真摯的表情,仿佛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假,我笑了。
顧允安,你就那麼想幫沈月蘭,為她搭橋鋪路,不惜詆毀自己,也要讓我用她的卵子生孩子?
我絕望的閉了閉眼,“好,允安,不過第2次試管得推到後天,我明天要去祭拜媽媽。”
“嗯,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顧允安放鬆了下來,假惺惺的摟著我的腰,提議道。
我不語,隻是搖頭拒絕。
2.
明天是媽媽的忌日,而顧允安是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我帶著他去,豈不是太過嘲諷
顧允安見我拒絕,也不再說其他話,招呼我上車,說道:“今天是你生日,我特意給你舉辦了一個宴會。”
“前幾年你都沒過過生日,今年得好好過個生日了,慶祝慶祝。”
望著顧允安透露些許真情的眼睛,我卻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回話。
自從五年前那天過去後,我生日後麵就是媽媽的忌日,所以我一直沒過過生日。
可是現在,顧允安似乎忘記了我不過生日的原因。
到了宴會後,顧允安從助理手中接過禮盒,然後送給了我,他的語氣帶著些許邀功,朝我說道:
“玉荷,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帝王綠翡翠項鏈,希望你歲歲安康。”
“我也希望我和你的愛情,永遠不會畫上句號。”
這個項鏈,看樣子像是顧允安前些日子豪擲3億拍下的帝王綠翡翠項鏈。
周圍的人投來豔羨的目光,我卻隻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看著滿目真摯的顧允安,仿佛第一次看清楚他這個人。
我母親就是做翡翠起家的,我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對翡翠多有了解,我一眼就看出了顧允安送的這條項鏈是個假貨。
“你有心了。”我一語雙關,隨手接過後讓人送回了房間。
我和他談話的這段時間,賓客也越來越多了。
沈月蘭居然也來了,我看向顧允安,他明知道我極其討厭沈月蘭,卻要在我的生日宴會上邀請她?
心口一陣陣的發酸發疼,顧允安卻沒注意到我的視線,向來成熟穩重的他,第一次感情外泄的嚴重。
“月蘭。”顧允安眼神有些幽深地看著沈月蘭,喊得十分親密。
而我站在一旁,看見了沈月蘭脖子上的那條帝王綠翡翠項鏈,不用說我都能猜到,這才是前些日子被拍賣出3億的帝王綠翡翠項鏈。
“顧哥哥。”沈月蘭聲音嬌柔,自然而然的挽上了顧允安的胳膊,仿佛她和他才是一對夫妻。
顧允安溫柔看向沈月蘭,兩人親密的說著小話,完全沒注意到周圍賓客的目光一下子變了。
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顧允安的眼神和動作無不在意著沈月蘭。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疼痛,隻想早早結束這個糟心的生日宴會,便吩咐人把蛋糕切了。
可是沒想到,這也能鬧出事。
“姐姐,你明知道我對巧克力過敏,為什麼還要給我巧克力蛋糕?”沈月蘭委屈巴巴的說著。
3.
“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沒有好到我知道你對巧克力過敏這件事。”我很誠懇的陳述著事實。
正常人都不會和任何一個私生女關係好,更何況這個私生女不但搶了我前未婚夫,還是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之一。
沈月蘭那頭卻已經啪嗒啪嗒的掉下眼淚,楚楚可憐的牽著顧允安的手,可憐兮兮的說著:
“以前姐姐就喜歡故意讓我吃巧克力,看著我過敏疼到在地上打滾,沒想到姐姐現在也還沒改這個惡習慣。”
顧允安看見自己心上人落淚,微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嚴厲:“沈玉荷,我知道你心中對月蘭有怨,但是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
“還不快點來給月蘭道歉!”
看著顧允安義正言辭的樣子,我不由得苦笑,沈月蘭滿嘴謊言,可偏偏顧允安相信了。
“玉荷,我也是為了你著想,你再怎麼討厭月蘭,也不應該拿過敏這種事兒來欺負人,要是月蘭真出了什麼事,沒有人可以保得了你。”
顧允安見我不道歉,他又勸說了兩句,甚至到最後還威脅起了我。
我突然感覺到些許厭倦,冷漠的朝他們投過去一個眼神,離開了這場宴會。
至於道歉?他們兩個才應該跪下和我道歉。
隨著生日宴會的主人翁離去,這場宴會也草草結束。
而顧允安似乎是為了惡心我,還特意讓沈月蘭留在了家裏。
“天色很晚了,現在讓月蘭回家,我不放心,所以今天就讓她住一晚。”顧允安隨意的找了個借口敷衍著我。
我看著和我結婚5年的顧允安,原來我從來沒有認清過他。
當我覺得顧允安夠無恥的時候,他還能做出更無恥的事。
心中感受到的痛苦絕望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顧允安的厭倦。
見我沒有回答,顧允安就當我同意了,把沈玉荷安排進了我們旁邊的客房。
半夜時分,我被顧允安起床的聲音驚動了,而窗戶外麵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驚雷。
顧允安小聲的叫了我兩聲,但是我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依舊裝睡。
見我遲遲沒醒,顧允安這才放心的去了隔壁房間。
我打開了手機裏的監控,看見顧允安和沈月蘭忘情的吻在了一起。
4.
不由得,我有點犯惡心。
一吻結束後,沈月蘭撒嬌的問道:“顧哥哥,沈玉荷試管做成功了嗎?”
“沒有。”顧允安有些愧疚的說著,隨後保證的說道:“我打算讓她做第2次試管,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給你代孕出一個健康的男孩。”
聽見顧允安說出這句話時,絕望從我心頭蔓開,所以顧允安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監控中兩人還在濃情蜜意的調情,再看下去就要變成限製片了。
我關閉了監控,再過幾個小時我就出國了,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早晨剛醒,收拾完自己,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床頭櫃後,我準備下樓。
沒想到在2樓樓梯口,我遇見了滿鎖骨吻痕的沈月蘭。
她衣領故意大敞著,生怕我看不出來她被我老公顧允安狠狠疼愛了。
“姐姐,顧哥哥體力可真好,昨天折騰的我差點死在床上。”
“姐姐,你知道顧哥哥昨天在床上和我說了什麼嗎?他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不知情趣,碰你一下都覺得惡心想吐。”
沈月蘭戲謔的笑著,朝我走進了兩步:“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當初你父親本來可以活的,但是他不按顧哥哥說的話寫遺囑,就被顧哥哥拔了氧氣罩。”
“那個老男人還想把沈家財產給你,可惜有顧哥哥的幫助,沈家最終還是落在了我手裏。”
“你親愛的丈夫不但害死了你的母親,還害死了你的父親,並且還像一個舔狗一樣把你家的財產雙手送給了我。姐姐,你感到崩潰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沈月蘭表情一變,滿眼惡毒的看向我,似乎是想要見到我崩潰絕望。
我握緊了拳頭,我確實沒想到原來父親也是他們害死的。
我抬眸看向她:“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掩蓋你私生女的身份,可是你再怎麼努力,別人看你永遠也隻是看一個惡心下賤的私生女。”
一句話直戳沈月蘭的痛點,她怒不可遏的朝我扇了一巴掌過來,我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正想打回去,卻被顧允安阻止了。
“你就偏要和月蘭作對嗎?昨晚故意讓她吃巧克力蛋糕,想害她過敏,現在你更是裝都不裝了,直接打她?”
“我和你結婚5年,畢竟有夫妻感情,所以昨天縱容了你,但是你卻屢教不改,你如果現在和月蘭道個歉,那你永遠會是顧夫人。”
顧允安眼神極為冷漠的盯著我,死死的攥緊了我的手。
我冷笑:“真不好意思,我不稀罕當你的顧夫人!”
說罷,我甩開他的手,走下了樓梯,走出了這座別墅。
顧允安見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伸出手想叫住我,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忍下來了。
而我走出這座別墅後,坐上了昨天就訂好的車,去往了機場。
登上去意大利的飛機前,我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城市,隨後頭也不回的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