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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貴為太後,卻被皇帝兒子軟禁在寢宮中。

隻能偽裝成宮女溜出寢宮玩,還結交了一名小宮女做閨蜜。

在我的幫助下,暗戀我兒的閨蜜順利晉升貴人,成為寵妃。

可她扭頭卻叫人將我送進辛者庫。

“你能讓我輕易獲得聖寵,想必狐媚心腸厲害的緊,我是不會給你機會搶走皇上的!”

她不僅讓我在寒冬臘月漿洗百餘人衣裳,還讓我給皇帝刷恭桶。

我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是當今太後,卻被她當眾掌摑:

“少在這癡心妄想、胡言亂語糊弄我,趕緊洗衣服,敢有一絲懈怠,往死裏打!”

我雙手紅腫,渾身鮮血,被他們套進麻袋打的不成人樣。

隻剩一口氣時,一聲尖細的通報聲傳來:

“皇上駕到!”

01

這日,我如往常一般,換上宮女的粗布衣裳,從慈寧宮溜了出來,去找好閨蜜薑婉欣。

可剛一見麵,薑婉欣二話不說,死死拽住我的胳膊,一路將我拖進了辛者庫。

四周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角落裏堆滿了待洗的衣物和散發著惡臭的恭桶。

“春蘭,你的逍遙日子到頭了。往後就在這兒嘗嘗我昔日的苦頭。”

薑婉欣將一個恭桶塞到我手裏,聲音冰冷,眼神中透著我從未見過的怨毒。

我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薑婉欣為何如此對我,委屈且憤怒道:

“婉欣,咱們可是掏心掏肺的三年閨蜜呐!我一路扶持你從小宮女榮升貴人,到底哪兒出了岔子,你竟這般對我?”

薑婉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哼道:

“放肆!本宮如今已是貴人,你區區一個低賤宮女,也敢直呼本宮名諱?你既助我成貴人,卻不肯幫我登上皇後之位,分明是嫉妒作祟!”

說罷,她猛地伸出手,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摁向一旁的恭桶。

刺鼻氣味瞬間灌進鼻腔,我拚命掙紮,心中又氣又急:

“薑貴人,求您高抬貴手!”

“你一心向往皇後之位,可在這深宮裏,皇後之位看似尊榮無比,實則危機四伏,多少雙眼睛盯著,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啊!”

我言辭懇切,試圖讓她冷靜。

“哼,少拿這些話糊弄本宮,你就是嫉妒本宮!”薑婉欣怒目圓睜,根本不聽解釋。

我暗自叫苦,作為將軍府嫡女出身,又曆經後宮風雨成為太後,這些後宮鬥爭的殘酷,我再清楚不過。

可如今被皇帝軟禁,被迫偽裝成宮女,隻能委曲求全、保持沉默。

薑婉欣見我不吭聲,以為我默認,心中妒火更旺:

“咱倆從前同為卑賤宮女,憑什麼你運氣好,被分到太後宮中,就盡享榮華,逍遙自在?我卻被扔到這辛者庫,每日累死累活,刷不完的恭桶,洗不盡的衣服。你呢,怕是連恭桶都沒碰過!”

說罷,她抬腳狠狠踹在我的腿上。

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薑貴人,求求您饒了奴婢吧!要是奴婢主子發現奴婢不見了,必定不會輕饒您啊!”

我強忍著痛,苦苦哀求。

薑婉欣聽了,笑得肆意張狂,嘲諷道:

“你主子?不過是個被軟禁的廢太後罷了,自身都難保,還能來救你?別癡人說夢了,簡直荒謬至極!”

我心中長歎,沒想到自己這太後,在外頭竟落得這般不堪名聲。

這一切,都拜我那叛逆兒子,狗皇帝盛洵安所賜!

我不過在他幼時對他嚴格要求,盼他能保全自身,他竟如此記恨,把我逼到這般田地。

要不是我,他能十九歲便當上皇帝?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通傳:“李公公到!”

我的心猛地一顫,李公公是皇帝的貼身太監,定能認出我!

02

李公公臉色陰沉,雙手捧著一件華麗的衣衫邁進辛者庫。

“這是誰幹的好事?”李公公扯著那尖細的嗓子,厲聲吼道,

“陛下的龍袍,竟被洗成了這副慘樣!”

說著,他將那件繡工精美絕倫的龍袍,重重地摔在地上。

辛者庫內刹那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都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趙嬤嬤的目光戰戰兢兢地落在那件龍袍上,一眼便瞅見內襯裂開的大口子,臉色慘白如紙。

慌亂之中,她猛地一把將我推到眾人麵前,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李公公,是......是這個賤人!”

我剛想解釋,薑婉欣卻突然發難,“啪”的一聲脆響,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不受控製地直直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瞬間沁出殷紅的鮮血。

“哼,你這不知死活的賤婢!”

薑婉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得意與暢快,

“不僅把本宮的衣服洗得稀巴爛,連陛下的龍袍也給毀了!本宮今日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趙嬤嬤見勢,連忙上前一步,點頭哈腰地附和道:

“李公公呐,就是這賤人洗壞了好幾件衣服,這不,薑貴人正替您教訓她呢。”

李公公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我,鼻子裏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袖,尖聲說道:

“既如此,那就有勞薑貴人費心了。”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嘴角淌著血,心急如焚,急切地喊道:

“李......”

話還沒喊全,李公公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門口。

我不顧渾身酸痛,咬著牙就要追上去,剛邁出一步,胳膊就被薑婉欣狠狠拽住。

“還想跑?你當這辛者庫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就在這老老實實吃苦頭吧!”

薑婉欣湊近我耳邊,惡狠狠道。

她朝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立刻心領神會,搬來一大盆臟衣服,重重摔在我麵前。

“聽好了小賤蹄子!一個時辰內把這些洗完,不然今晚別想吃飯了。”

我望著那堆成小山似的臟衣服,滿心絕望。

寒冬臘月,辛者庫冷的像冰窖,我顫抖著將雙手伸進冰冷刺骨的水裏,雙手很快被凍得通紅麻木。

我強忍著劇痛,在心裏暗自盤算,或許如今隻能亮出身份來震懾他們了,隻是若是被皇帝知道了我常偷跑出來,免不了一頓好果子吃,但也別無他法。

“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停下手中動作,直直盯著薑婉欣,聲音冷峻威嚴:

“我便是當朝太後!你如此欺辱於我,若被皇帝知曉,誅你九族都不為過!”

薑婉欣一愣,隨即仰頭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

“你是太後?哈哈哈,那我豈不是玉皇大帝!少在這癡心妄想、胡言亂語糊弄我,趕緊洗衣服,不然有你好受的!”

她扭頭,頤指氣使地對趙嬤嬤吩咐道:

“給我死死盯著她,要是敢有一絲懈怠,往死裏打。我先回去用膳,等我回來要是這堆衣服沒洗完,你別想好過。”

說完,她邁著碎步得意洋洋離開。

趙嬤嬤張望片刻鎖住房門便離開了,隻留我一人。

我強忍著手上鑽心的刺痛,心不在焉揉搓著衣服。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喊聲:

“春蘭!春蘭你在哪啊?”

是春桃!

我的貼身宮女在找我,我心中瞬間燃起希望。

03

我顧不上雙手凍得麻木,使盡全力砸門。

春桃聽到聲響,快步跑過來。

我扯著嗓子大喊:“春桃,我在這兒!”

春桃一眼瞧見那門上的鎖,彎腰撿起一塊大石頭,朝著鎖頭狠狠砸去,“哐當”一聲,火星四濺。

然而,薑婉欣卻突然現身,她眼露凶光,一把抓住春桃,怒聲嗬斥:

“好哇,竟敢有人來劫人,你這小賤婢,好大的膽子!”

薑婉欣一把將春桃推進室內。

春桃看到我凍得紅腫不堪、幾近失去血色的手,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奪眶而出。

她猛地衝到我身前,張開雙臂緊緊護住我,哭著喊道:

“你們這些惡人,有什麼衝我來,不準再欺負春蘭姐姐!”

我心中一暖,卻又擔憂春桃深陷險境。

我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哀求:

“薑貴人,春桃她年紀小,不懂事,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說著,我偷偷給春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去找皇帝搬救兵。

薑婉欣將這一切瞧在眼裏,妒火中燒,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怨毒道:

“哼,瞧瞧你這副模樣,對她倒是情深義重,在你心裏,我這個好姐妹怕是連這小宮女都不如吧。這麼多年,敢情你一直都在敷衍我。”

“既然如此,你們就一起在這辛者庫受苦吧,也好讓你們姐妹倆做個伴!”

我滿心失望,實在沒料到,我全心全意對她,薑婉欣竟這樣想。

往昔種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三年前,新帝登基,我順理成章成了太後。

可誰能想到,這叛逆孩子竟因往日的嚴格教管記恨於我,將我軟禁在宮中。

一日,我扮作宮女溜出宮去,不慎衝撞了趙嬤嬤,正當我不知如何應對時,薑婉欣挺身而出,替我求了情。

自那之後,我倆仿若命中注定般一見如故,常在宮中那些隱秘的角落偷偷玩耍,互訴心事,好得如同親姐妹一般。

我深知她在辛者庫的日子苦不堪言,若想擺脫這困境,成為皇帝的女人是唯一的出路。

雖說皇帝厭惡我,但到底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他的喜好我再清楚不過。

於是,我教薑婉欣在禦花園中踢蹴鞠。

她身姿輕盈,球技靈動,成功吸引了皇帝的目光,不久便成了薑答應。

可這權力與寵愛的滋味,就像毒藥,讓薑婉欣上了癮,愈發不知滿足。

她苦苦哀求我助她更進一步。

我心疼她,又冒著被皇帝發現的風險,將自己的拿手廚藝傳授給她。

一碗鮮美的魚湯,再次讓她獲得盛寵,順利晉升為薑貴人。

當她再次不知滿足求我時,我語重心長地勸道:

“婉欣,你如今已得聖寵,應當知足。再往上,便是波譎雲詭的宮鬥,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卻不料,薑婉欣將我的一片好心當做嫉妒。

思及此,我一時無言以對,沒想到,這沉默竟被她當成了默認。

此刻,薑婉欣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吼道:

“無話可說了吧!既然你倆如此姐妹情深,那就一起在這辛者庫幹到死!”

她雙眼泛紅,狀若癲狂,衝趙嬤嬤使了個眼色。

趙嬤嬤立刻上前,用力將我拉開。

薑婉欣則猛地撲向春桃,將她狠狠按在地上,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了幾腳。

春桃疼得臉色慘白,卻仍咬牙喊道:“你們這些惡人,放開我家姐姐!”

薑婉欣又用腳死死踩住春桃的手,用力碾了幾下。

春桃吃痛,發出陣陣慘叫,聽得我心頭一震。

我心中又痛又急,如今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通報:

“皇上駕到!”

薑婉欣聽聞,看著地上的一灘血漬,眼神中滿是慌亂,若是被皇上瞧見她這副歹毒模樣,那可如何是好?

04

薑婉欣慌亂之中,一把將我推向屏風後,動作粗暴地把我綁到椅子上,順手扯過一塊抹布,狠狠塞進我嘴裏,又拿個麻袋蒙住我的頭。

可春桃已經疼得厲害,直接暈了過去,根本無法移動,隻能一動不動地趴在屋中間。

“砰!”皇帝一腳踹開門,滿臉厲色,掃了一眼周圍。

卻沒瞧見屏風後的我,隻一眼便瞧見地上已然暈過去的春桃。

薑婉欣強裝鎮定,嬌聲說道:

“皇上,您怎麼來了?這賤婢洗壞了您和臣妾的衣服,我和趙嬤嬤正在這兒好好教訓她呢。”

李公公趕忙上前一步,定睛一看,春桃雙手滿是鮮血,傷得十分嚴重,再看春桃的臉,不禁一驚。

李公公趕忙回稟:

“皇上,這是太後娘娘宮中的春桃!”

皇帝聽聞,猛地抬眼,目光如刀般狠厲地看著薑婉欣,怒喝道:

“薑貴人,給朕一個解釋!這衣服向來不該是皇額娘宮中宮女漿洗,為何她會在這兒,還被你折磨成這副模樣?”

薑婉欣嚇得急忙跪下,聲音顫抖著解釋道:

“她......她衝撞了臣妾,臣妾一時氣不過,就把她帶到這裏來教訓一下。”

皇帝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怒吼道:

“春桃是皇額娘的貼身宮女,自幼便看著朕長大,情同長姐,輪得到你來教訓?朕竟不知你如此心腸狠毒!”

“來人啊,拉下去,拖去冷宮!”

薑婉欣瞪大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猛地抱住皇帝的腿,苦苦哀求:

“皇上,求皇上開恩啊,臣妾一時糊塗,再也不敢了。”

話音剛落,兩個侍衛立刻出現,一左一右按住薑婉欣。

薑婉欣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隻能發出陣陣哭嚎。

我在屏風後一刻不停地用力掙紮,手腳並用,終於站了起來。

緊接著,我帶著屏風轟然倒地,“嘩啦”一聲巨響,我嗚嗚叫著,像個失控的陀螺般朝著皇帝撞去。

皇上冷不丁瞧見一個被麻袋蒙住頭、發出怪異嗚嗚聲的宮女突然衝出來,身子本能地往後一縮:

“何人如此大膽!”

李公公眼疾手快,趕忙將我用力推到一邊,大聲嗬斥:

“大膽奴才,竟敢衝撞皇上!還不報上所屬宮苑!”

薑婉欣本就害怕罪加一等,見我衝撞皇上,眼睛頓時一亮,趕忙扯著嗓子大聲告發:

“皇上,她是太後宮中的春蘭呐!這兩個太後宮裏的丫鬟,實在是不知禮數到了極點。衝撞臣妾也就罷了,如今竟敢衝撞皇上您,簡直罪不容誅!”

李公公聽了,皺起眉頭向皇上回稟:

“皇上,奴才清楚記得,太後宮中向來隻有春桃,並無春蘭此人。這宮女身份著實可疑,不知究竟是何來曆?”

聽到李公公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嚇得瞬間停止掙紮。

天啊,要是讓這狗皇帝瞧見他媽像個潑婦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就為了逃避他的軟禁,這成何體統?

我連忙蜷縮在一起,拚命把罩著麻袋的頭往回縮。

薑婉欣見狀,以為有機可乘,連忙繼續添油加醋:

“皇上,您瞧瞧,這人騙了臣妾好些年,一直自稱是太後宮中宮女,沒想到根本不是。哼,臣妾這可算是為宮中除害了呀!”

皇上眉頭緊鎖,根本不搭理薑婉欣,目光如炬地朝著我沉聲發問:

“你到底是何人?如實招來!”

我滿心不願承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能掐著嗓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奴婢......奴婢是新來的春蘭,剛到太後宮中當差。”

皇上聽了,眉頭皺得更緊,眼中滿是狐疑:

“新到太後宮中?朕怎會不知?”

緊接著,我聽到皇上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來,越來越近。

隨後,一隻手抬起我的頭,另一隻手拉住罩著我頭的麻袋,緩緩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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