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幾天後，我去很遠的小區拿了個包裝精致的快遞。

那是我用小號在購物軟件上找的婆婆開的店鋪，裏麵全是“純天然母乳皂”。

我拆開包裹，裏麵居然還有婆婆手寫的卡片，上麵寫著：純天然母乳皂，用的放心。

顫抖的拍好照片，把店鋪的截屏、價格、收款賬戶連帶著之前錄下的監控視頻一起打包好存進雲盤。

王淑芳，你給我等著！

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陳紹回家，婆婆古怪的看來我好幾眼。

“你在這坐著幹什麼？不知道幫我媽幹點活嗎？就知道偷懶，娶你有什麼用！”

陳紹一回家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好像我坐在沙發上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我沒搭理他，麵無表情的把那肥皂還有打印出來的照片扔在桌子上。

啪——

“看看吧，看看你媽幹的好事！”

陳紹不耐煩的拿起文件翻看，越看越心虛，越看越沒氣勢，婆婆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躲在陳紹後麵不出來。

“這就是你媽喂給糯米的母乳，這就是她貼補家用的方式？”

“我女兒餓著，你媽拿著糯米的口糧去做肥皂賣錢？！”

“都當我是傻子嗎！”

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隻剩下我冰冷的聲音在客廳回蕩。

王淑芳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亂地瞟向陳紹。

陳紹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他猛地站起來，指著我鼻子吼。

“林薇！你什麼意思！你居然在家裏裝監控？你監視我媽？！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我冷笑一聲，他不去指責自己的母親拿自己女兒的命開玩笑，反而說我沒人性。

“人性？”

我不甘示弱的站起來和他理論。

“比起你媽那我當奶牛，逼著我喝那些下奶的湯，還用我女兒的口糧去賺錢，我這算哪門子沒人性？”

“我不裝監控，怎麼知道你媽背地裏幹了什麼！怎麼知道我女兒被你媽虐待了這麼久！她背地裏幹這種齷齪的勾當，我看沒人性的人是你媽！”

“齷齪？你懂什麼！”

陳紹的臉漲成通紅，他惱羞成怒。

“媽做點手工皂怎麼了？母乳多珍貴你知道嗎？”

“做成皂賣點錢補貼家用，有什麼錯！總比你整天抱怨這抱怨那強！你知道現在養個孩子多費錢嗎？媽這是幫我們減輕負擔！”

我氣得渾身發抖。

“減輕負擔？”

“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問過我了嗎？經過我同意了嗎？那是我的身體！我的奶！不是你們家的免費生產資料！你們把我當什麼了？奶牛嗎？！”

王淑芳突然大聲尖叫著哭嚎起來，她跌坐在地上，用力的拍著大腿。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老婆子多事！我不該想著幫你們省錢！”

“嗚嗚嗚，兒子啊，你別怪薇薇，是我不好，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不礙你們的眼......”

陳紹著急的夫妻他媽安慰，轉身對我發脾氣。

“你看看你把媽氣成什麼樣了！林薇，我告訴你，你立刻給我媽道歉！否則這事沒完！”

嗬，好一個顛倒黑白，好一個倒打一耙！

我的委屈和憤怒堵在胸口，看著眼前這對虛偽的母子，我拿起桌上的肥皂砸在牆上。

“道歉？陳紹，你這種表現隻會讓我覺得你知情，而且放任你媽這麼做，我說的對不對！”

母子兩一個表演型人格，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兩人沆瀣一氣，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陳紹聽完我的話，眼神心虛的瞟了婆婆好幾眼。

看到這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陳紹早就知道這件事，而且他還放任他媽媽這麼做，母子兩恨不得那我圈養起來當一頭真正的奶牛。

我失望的看著陳紹，一字一句的說。

“陳紹，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