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小姐的童養夫,卻被人扔到地下鬥獸場。
我拖著鮮血淋漓的腿拚命逃跑,卻聽見喇叭裏紀曦晚好友的聲音。
“曦晚,你來這麼血腥的地方,不怕驚到你肚子裏的孩子?”
“要真出什麼事,你那童養夫可得擔心壞了。”
紀曦晚無奈的聲音傳來。
“南序喜歡看,我就陪他來了,更何況我肚子裏的是南序的,南序當然可以決定孩子去哪。”
“至於秦修,他現在還在家做飯等我回去呢。”
我拚命地大聲呼喊求救,卻隻因宋南序一句好吵,她就按下了懲罰按鈕。
隨著電流劃過全身,我撲到在地,被鬣狗咬斷了雙腿。
血腥的場景讓在場的人歡呼,所有人都賭我能不能活下去。
紀曦晚聲音冰冷,“一千萬,賭這個廢物死。”
1.
我清楚地聽到那邊傳來大笑聲。
在這個滿是凶猛野獸的鬥獸場,我是唯一一個人類,他們沒有人覺得我會活下來。
畢竟那還在流血的大腿殘肢,意味著我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可紀曦晚並不在意,她聲音裏帶著笑意。
“一千萬而已,隻要南序開心就行。”
“不愧是曦晚姐,為了南序哥一千萬算得了什麼,不過當年童養夫的婚戒還是拚刀刀九塊九包郵的吧,他知道了不得哭死。”
紀曦晚滿不在意,甚至還帶著調笑的意味。
“不識貨的東西,我騙他是手工定製的,他就真信了,天天戴著呢。”
我聽著她的取笑聲,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她就是我的妻子。
我從小就被紀家從孤兒院接了回來,他們說我是紀曦晚未來的丈夫。
那時候的紀曦晚,會有些靦腆地拽著我的袖子。
她說,“我會保護好你的。”
她比我還要矮一截,眼神卻那麼堅定。
從那時起,我就默默發誓,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此後十二年,我一直都遵循著我的諾言。
紀曦晚向我求婚時,笑容是那麼明媚。
我當然看出那枚戒指的粗製濫造,但我愛她,不會和她計較這些。
我曾經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笑話。
我那樣期待出世的孩子,日夜期盼的孩子,竟然也不是我的。
見我奄奄一息,終於有人出來拖走了我。
大腿的傷口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可我已經痛得連微弱的呼救聲都沒法發出。
我被壯漢用力拖拽著放到攝像頭下,用頭套罩住我的頭,封口太緊。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被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展示著,聽到那邊有人興奮的歡呼聲。
壯漢將我舉起,大量的鮮血還在流淌,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戴著婚戒的手輕微抬起。
果然,我的一舉一動都一目了然,順利將紀曦晚的目光移到了我的手指上。
我看見大屏幕上,紀曦晚的笑意淡了下來,眼神狠厲。
我本以為她終於認出了我,誰知下一秒,紀曦晚的表情變得不屑。
“怪不得會被扔進這種鬥獸場,原來是低賤的下等人,一個拚刀刀的戒指當做寶一樣。”
說著,她滿臉厭棄,命令身邊的壯漢將我的手指一根根掰斷。
“你這種人,哪裏配和秦修戴一樣的戒指?”
“看著都讓人覺得惡心!”
我的手指全部不自然的垂落,每個關節都無法動彈。
有人覺得刺激,歡呼起來,隨後看向紀曦晚。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看秦修,在你家好吃好喝這麼多年,還能跟你結婚。”
“而這個男人也算走運了,竟然能被京圈大小姐紀曦晚看眼裏,哈哈!”
我的視線模糊不清,在昏暗的頭套裏,我苦澀地勾了勾嘴角。
沒人知道,我就是那個好命的秦修。
而屏幕裏,那個意味在宋南序懷裏,完全是我的命為草芥的女人。
就是我相伴了十二年的妻子。
2.
耳邊突然傳來了宋南序的聲音。
“反正他都是要死的,曦晚,能不能讓我好好研究一下,人體器官具體的位置?”
“平常都是在書本上看到,還沒有機會能親眼見呢。”
宋南序的聲音像極了一個魔鬼,順著喇叭的電子音傳來,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看到紀曦晚皺了皺眉,我以為她會拒絕,畢竟她曾經為了那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去過最靈的寺廟。
她保證,絕不會讓孩子沾染一絲血腥氣。
誰知,紀曦晚隻是抬了抬手,連眼神都沒有分給我。
“我們南序不愧是醫生,真是好學,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紀曦晚的聲音溫柔,卻是給我下了最後的審判。
我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已經停滯,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不顧我微弱的掙紮,將我粗暴地捆綁起來,拖到一個房間裏。
鼻尖傳來濃重的血腥味,身下是已經生了鐵鏽的手術台。
宋南序隨手摘下我的頭套,看著我的臉,他完全沒覺得吃驚。
見他這副模樣,我立即反應過來,啞著嗓子開口。
“是你把我抓過來的。”
宋南序挑了挑眉,笑出聲來。
“還沒那麼笨,隻是可惜,曦晚根本沒認出你是誰。”
“畢竟,每個她沒回家的夜晚,可都是在和我一起過哦。”
“你妻子的表現還不來,聲音可是好聽得很。”
我痛苦地睜大了眼睛,又被宋南序將頭套罩了回去。
宋南序裝模作樣地拿著手術刀,在我的胸口比劃。
身邊有一個醫生麵色有些不忍,“宋先生,麻藥在這裏。”
宋南序瞪他一眼,醫生立刻收回了麻藥。
我注意到,他有些愧疚地看了過來。
正巧紀曦晚走了過來,宋南序裝作手不穩,直接用手術刀劃開了我的皮膚。
血液流淌而出,我立刻慘叫出聲。
紀曦晚聽到我的慘叫聲,立刻看了過來。
“這人聲音怎麼那麼像秦修?”
3.
宋南序手下動作不停,在我的身上劃出無數個口子。
雙手被鐵鏈緊緊鎖在手術台上,我的哀嚎聲在紀曦晚耳邊回蕩。
紀曦晚厭惡地皺眉,將旁邊手術盤裏的毛巾粗暴地塞進我的口中。
“你怎麼配和秦修聲音這麼像,真是惡心。”
我本就失血過多,現在更是有血嗆進鼻子,現在更是幾乎已經無法呼吸。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紀曦晚的手機鈴聲。
她看了過去,臉上的表情立刻從厭惡變得柔和。
“你說什麼?秦修不見了?那肯定是又去給我準備什麼驚喜了。”
說著,紀曦晚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又繼續開口。
“你去把那個五千萬的鑽戒買下來吧,嗯,買一對,幫我準備好,晚點我回去送給他。”
她的語氣柔和,如果我不是正半死不活地躺在這裏,在她的縱容下被肆意切開胸腹,我也一定會羨慕她的丈夫。
我的思緒漸漸離開,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到了最後,我甚至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器官離開身體。
恍惚間,我的靈魂好像也飄出體外。
“曦晚,謝謝你,我已經研究好了!”
紀曦晚的聲音寵溺,“好,那就丟出去吧。”
我的視線一片漆黑,因疼痛過度,甚至感覺不到痛苦。
意識彌留之際,我看到了曾經的紀曦晚。
我環抱著紀曦晚,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肚子。
“老公,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會是我們紀家唯一的繼承人。”
“安排兩個房間好了,按照男孩準備一個,女孩也準備一個。”
“有你在真好,我好幸福。”
眼前的畫麵像是玻璃破碎一般,一點點從我的麵前消失。
是的,這一切,從來都是個謊言。
而我就是一個被樹葉擋住視線的傻子,什麼都看不清。
紀曦晚還在打電話,“對了,雖然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還是孩子名義上的父親。”
“你再去把秦修喜歡的那輛車買下來吧。”
手術台旁的監護儀瘋狂發出聲音,意味著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可紀曦晚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她掛斷了電話,和宋南序並肩往外走。
我注意到,宋南序回頭,向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次,我的靈魂是真的飄出了體外。
4.
手術室裏的醫生麵露不忍,可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看著我的生命體征全部消失,他歎了口氣,幫我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我被用擔架抬起,從小路離開。
靈魂被拉扯著離開我的身體,我向著那名醫生輕聲道謝。
我本來不知道我會飄向什麼地方,誰知拉扯突然停下,我來到了紀曦晚的身邊。
她正坐在車上,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慮。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紀曦晚看了下,發現是助理打完的。
她本以為是給我買的禮物準備好了,心情愉悅地接通了電話。
誰知,還沒等她開口,助理慌亂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查到了,秦先生重傷被送到醫院了!”
“什麼!”紀曦晚的聲音陡然慌亂起來,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在哪裏?”
助理報了個醫院的手術室,紀曦晚立刻向著司機嘶吼。
“快點!去京市醫院!”
等她趕到時,我所在的手術室門上的亮光恰好熄滅。
醫生走出來時,紀曦晚立刻撲上去,滿臉焦急。
“我老公他怎麼樣了!”
醫生麵露惋惜和心疼,他並不知道我不是被妻子送過來的。
“他實在是傷得太嚴重了,雙腿像是被猛獸撕咬,完全斷了。”
“來的時候還強撐著一口氣,但是他的器官已經隻剩心臟,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紀曦晚聽著聽著,越來越覺得很熟悉。
她趁醫生還沒反應過來,快步衝進了手術室。
房間裏滿是揮散不去的血腥味,白布之下,依稀看得見那句身體沒了雙腿。
紀曦晚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畢竟這副模樣早在剛剛她才在別的地方見過。
她劇烈地呼吸著,衝上去顫抖地掀開了那層白布。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