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有個雙胞胎姐姐。

她聲稱我們有心靈感應，可以聽到我的內心想法。

她說我不喜歡讀書，搶了我的上學名額。

她說我喜歡村裏的老光棍，轉身自己嫁給了城裏來的知青。

她說我想勾搭有婦之夫，結果自己卻被抓到在王麻子的被窩裏。

連這樣她都能推托到我身上，她說我跟王麻子約好了，天黑王麻子認錯了人，玷汙了她。

她安心在家做起了月子。

而我受盡白眼，被浸豬籠，屍體連草席都沒有，被丟進了化糞池中。

一睜眼我卻又回到了十八歲，姐姐哭哭啼啼的指著我說：「她居然想去王麻子家裏跟他睡覺。」

這次我沒有再傻傻的百口莫辯，我天真的眨著眼睛。

「我也能聽到姐姐在想什麼，她在想剛剛王麻子穿的是藍色褲衩。」

都說雙胞胎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音容笑貌，所思所想，都相差無幾。

我也曾經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我被扒光衣裳，鎖進豬籠，丟進湍急的江水中。

透過竹編籠的縫隙，我模糊的看見姐姐似笑非笑的擦拭著淚。

我喊叫出聲：「張月芳，我會詛咒你的！你不得好死！」

村民們都嫌我臟，連父母都不願意把我的屍體要回去。

最後還是我的姐姐出主意：「我們村的臟東西不都往化糞池裏丟嗎？」

一句話確定了我的歸宿。

......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一睜眼，眼前居然是我們家破舊的老房子，還有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奶奶。

奶奶還沒去世，我這是回來了？

「賤丫頭，你怎麼能偷奶奶賣血的辛苦錢！那是賣命錢啊！你居然要拿去買鞋！」

原來我被爸爸狠狠地打了一下腦瓜，媽媽正擰眉斥責我。

這是張月芳偷家裏的錢被爸爸發現，然後栽贓我想偷錢買鞋的那個時候！

我居然又回來了！

錢被塞在我的手裏，張月芳又躲在爸爸身後偷笑。

爸爸暴虐，在我記憶裏我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

我急忙開口。

「我是想給咱奶買個鞋，奶的腳都爛了。」

媽媽要打我的手懸在半空中，爸爸也愣住了。

「兔崽子，用的著你來操這份心嗎！」

張月芳有點哀怨的看向我，似乎是不明白我怎麼突然開了竅知道反駁了，上一世我隻會搖頭說沒有。

我內心怒火熊熊燃燒，我衝過去，將她一把拉過來，扯出來她口袋裏一封粉色的情書。

「但是錢不是我拿的！是姐姐拿的！我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想給借錢拿給謝知青燙頭，然後她想讓謝知青答應跟她處對象！」

爸媽都十分震驚的看向張月芳，下意識的就想罵我胡說八道。

但是那粉色的情書一掉出來，先噤聲的是爸爸，家裏麵會讀書寫字的人隻有張月芳。

張月芳那個急忙把情書搶走扔出去。

這時卻剛好砸到了隔壁鄰居念小學的弟弟身上。

「我好愛你......想......」

爸爸一聽，馬上拿起門後的掃把狠狠地朝張月芳身上打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居然寫這種不檢點的東西！你讓老張家以後怎麼做人！」

「還想跟人家處對象，不害臊！」

張月芳四處逃竄，被打的嗷嗷叫。

信被鄰居的小子撿走，跑的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