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全網最火的紮紙匠,他紮的紙人栩栩如生,甚至能自己端茶倒水。
鏡頭前,他為紙人畫眉點唇,做了跟我一模一樣的紙人,說要愛我生生世世,連網友都嗑瘋了。
隻有我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紙人。
他強迫我和女兒每天給紙人敬茶,睡在它旁邊,說是沾染陽氣,實則讓我們伺候它這個小三。
我稍有不滿,他便會取我心頭血,為紙人點睛。
“吸收你的心頭血,以後女兒就是它的孩子。”
最終,在一場直播中,那個紙人活了,當著千萬網友的麵,將我和女兒拖進了焚燒的火盆。
而他,卻因這場靈異意外漲粉百萬,被奉為通靈大師。
重來一世,我以他為模型,也給他紮了個紙人。
......
“媽媽,爸爸又在給紙人化妝了。”
女兒萌萌拉著我的衣角,小臉寫滿恐懼。
深吸口氣,我帶著萌萌推開工作室的門。
沈舟正坐在紙人麵前,手中毛筆在紙人臉上輕點,那雙死魚眼瞬間有了光彩。
“阮顏,你看,多像你。”
他癡迷撫摸紙人臉頰,聲音溫柔,“蘇蘇,你今天又美了。我讓你來到這個世上,同樣也會給你相應的名分。”
重生三天,我眼睜睜看著他一遍遍為這個紙人描眉畫唇,就像當年為我化妝時那樣溫柔。
我沒有阻止,因為沒用。
上一世我為這紙人跟他撕破了臉,卻被他囚禁在房間裏,任憑萌萌哭的撕心裂肺,他都無動於衷。
他畫完最後一筆,起身滿意端詳後轉身。
我以為他又要用銀針紮我取血,卻看見他手裏拿著一張紅色請柬。
上麵寫著:沈舟與蘇蘇喜結連理。
“這是我和她的婚禮請柬,你是證婚人。”
我腦子一下子短路,脫口而出。
“阿舟,你瘋了!”
他走過來摸我的頭,企圖安撫。
“別鬧,這會是我最偉大的行為藝術。”
他眼神變得狂熱,“想想看,全網第一個和紙人結婚的男人,我們的直播事業會再上一個巔峰。”
身後萌萌看到沈舟那雙充血眼睛,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爸爸...好可怕...”
沈舟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冷冷地瞪了萌萌一眼。
“閉嘴,別驚擾了你的新媽媽。”
萌萌被嚇得更厲害了,眼淚鼻涕一起流,整個人縮成一團。
上一世也是這樣,他為了那個紙人,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
我看著手中的血色請柬,憤怒從胸腔湧起。
但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崩潰哭喊,沒有跪下來求他。
我接過那張血紅的請柬,對他露出微笑。
“好啊,我不僅要當證婚人,我還要為你們送上一份新婚大禮。”
沈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配合。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哈哈大笑。
“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放心,等我和蘇蘇結婚後,你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隻是要學會服侍新來的主母。”
我點點頭,抱起還在抽泣的萌萌,退出了工作室。
關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沈舟正親吻著紙人額頭,被點亮的雙眸正盯著我,讓我不寒而栗。
我深知,想要避免前世悲劇,隻有以毒攻毒。
夜裏,萌萌睡熟後,我躡手躡腳下樓。
他的工作室門鎖得很嚴,但我知道他把鑰匙藏在哪裏。
推門進去,蘇蘇被放在最中央的位置,身下鋪著一塊紅色綢緞。我走到儲物櫃前,翻找他視為珍寶的百年宣紙。
這些紙是他從古董商那裏高價買來的,說是有靈性,最適合製作高級紙人。
剪刀劃過宣紙,我一邊裁剪一邊回憶著他的每一個細節。
眼角的皺紋,嘴邊的痣,甚至連他睡覺時眉頭緊鎖的樣子我都要做得一模一樣。
天快亮時,我收拾好工具將紙人藏好,悄悄回到房間。
萌萌還在熟睡,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輕撫她的臉頰,小聲呢喃:
“這一世,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