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的犯罪經過,作案地點,以及作案工具,拋屍點。”
審訊我的警察是警隊的老刑警,聽說沒有一個犯人能逃過他的法眼。
我麵無表情的扯扯嘴角,“你們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
老刑警笑了笑,“總有人為了博眼球,喜歡誇大其詞,要是哪些細節對不上,我們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我聳聳肩,一五一十將犯罪經過又描述了一遍,跟在帖子裏發的一般無二。
老刑警很快抓住我話裏的漏洞。
“聽說,你在孤兒院裏時,乖巧聽話,深受院長的喜歡,所以才會被沈氏夫婦選中成為他們的養女。”
“可據你的交代,你性格陰暗,有反社會人格,所以才會覺得沈氏夫婦對你的好,是施舍,小姑娘,這可不像是一個飽受饑迫的孤兒會說出來的話。”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下意識的搓手,“那又怎麼樣?人都是會變的。”
後麵老刑警又問了我許多問題,我沒有正麵回答,依然堅定自己就是凶手。
“既然你們不相信,屍體就在沈家地下室裏,不如你們挖出來驗驗?”
老刑警喝了口茶,“不用你提醒,想必屍體現在已經在法醫的桌子上了。”
話音落下,他突然站起來。
“你的作案動機究竟是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別再給我重複之前的屁話!”
我看著他良久,不再說話,拒絕交談的意思很明顯。
老刑警從我的嘴裏撬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眼前就是明擺著的養女殺人案。
可他心裏總有種說不上的別扭。
我們僵持了很久,審訊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從國外匆匆回來的沈淩風闖進來,猛地揪住了我的衣領。
“沈瑩,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爸媽!”
我愣愣的看著他,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愫。
我還是沒有說話,他怒極甩了我一耳光。
神色痛苦,被警察死死拉住。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接下來的幾天,案情始終沒有新的進展。
法醫的實驗也止步不前。
這樁板上釘釘的案件似乎成了一樁懸案。
我的供詞漏洞百出。
不知道主犯,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從犯。
這段時間裏,任由審訊的警察、律師、檢察官輪番上陣勸我,我也不願再吐露半個字。
直到沈淩風再次過來探監,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我的閨蜜,江玲玲。
“市裏醫院新研究了一款記憶提取針劑,能與屏幕共享還原當事人的記憶場景,但過程極其痛苦,稍有不慎就可能因為腦死亡喪命......”
說到這,沈淩風還是有些不忍心。
“沈瑩,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這次去國外雖然是出差,但也是為了找名師定製你的婚紗,可你卻殺了我的爸媽,你動手的時候,有想過我嗎?”
沈淩風眼眶通紅,江玲玲下意識的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剛想說什麼,猛地想起我還在旁邊,又將手收了回去。
“沈瑩,我一直拿你當最好的閨蜜,甚至你在帖子上自爆的時候,我也還在替你反黑。”
說著,將手機拿出來,將她發的所有帖子都懟到我眼前。
可我分明看到評論區全是罵我的,像是有意無意被她牽著鼻子走一樣。
我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沈淩風。
發現他眼裏對我的愛意早就消失不見,隻剩下刻骨銘心的恨意。
我閉上眼睛,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沈淩風被我的態度激怒。
猛地站起來,將拳頭砸向桌麵,“沈瑩,這是你逼我的。”
江玲玲也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沈瑩,我真是看錯你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
不知道沈淩風跟警察局長說了什麼,他們同意了沈淩風的請求,將我押送去了市裏的醫院。
我被捆在床上,醫生舉著針劑等他們下一步的指令。
沈淩風神情憔悴,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沈瑩,這個針紮進去,你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你要是肯......”
他話還沒說完,我已經將頭扭去了一邊。
沈淩風瞳孔驟縮,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醫生點了點頭。
冰涼的藥劑推進我的靜脈裏。
我隻覺得一股劇烈的疼痛席卷我的全身。
顯示器畫麵滋啦一聲,開始出現畫麵。